“你過來。”主任那比平時那個黑炭更黑的臉。“你昨晚上在哪里過夜的。”那渾濁的眼睛像是被驢踢了。夾雜著病理性的紅血絲。
“在家里。”小米如實回答。
“我有話就直說了,也不藏著掖著。”那雙眼睛一點也不像是直來直往養成的。
上次跟小米這么說的那個主任第二天直接把小米踹出了自己的隊伍。這個也是一丘之貉。
“是不是賽京城。”小米直接來個先發制人。“我昨天其實沒在家,我跟我朋友去酒吧玩了,看見賽京城了。你看。”小米還拿出手機里的照片。
一個孤單落寞消瘦的身影趴在吧臺上痛飲。
“你去酒吧了!”主任的老臉更是難看。
我又不是你家崽子,我愿意去哪就去哪唄,好像我失足了一樣。
“昂。”心里這么想,臉上還是很乖巧。
“怪不得呢,賽京城說昨晚上你請他去酒吧。”聽著這話,小米的腦袋轟的一聲。
這小兔崽子正是殺人不眨眼啊。
“我怎么會跟他一個未成年出去玩呢。”小米也是一臉的驚愕。自己一下子就變成了那個受害人。
一出門她就把賽京城的好友給刪了。什么玩意。幸虧那賽京城開房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份證,不然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緊接著就看著一個老臉蠟黃,帶著兇狠和委屈的哭的血紅的淚痕的女人死了兒子一樣的蹣跚著去了主任的辦公室。
“你怎么把我刪了。”那邊的賽京城直接就打來了電話。帶著少年的委屈。
“你是怎么跟你媽說的。”小米那溫柔的強調不再。全是距離感的冰冷。“說是我叫你出去玩的。你媽來我單位鬧了,你..”
“我抑郁癥加焦慮癥。已經確診了,還有自殘傾向。”
“你還抑郁,我都快被你整的抑郁了。”嘴上這么說,剛剛那想要教訓他的口味也是軟了下來。
“我現在睡不著覺,每天都得吃藥。我,我不知道跟誰說。”
你心里難受,吃好喝好玩好了就過來整我,真是三歲看終身,一看就是苗子不行,這種人小米是再也不敢招惹了。
雖然是與賽京城徹底的斷了聯系,但是小米的心情還是很低落,倒不是被他擺了一道,就是心里悶悶的。抑郁癥,她就連抑郁的資格都沒有。
“喲,你的小男友呢。”剛剛拿了菜出餐廳的門,手腕又是被人攥住。寶海看了一眼小米手里的菜。烏雞湯。“大補啊。”眼神壞壞的在小米的小肚子上打量了一圈。
小米懶得跟他廢話。撤了手就要走。
“真是有本事,那可是駿馬大酒樓的獨子,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這種人的嘴里似乎就不會說人話。長得漂亮與有錢人有點關系那就是不正當的。
“我是他的老師。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小米臉色蒼白。
就算是她承受力強,一天也經不住身體和精神的幾番摧殘。
“嘔。”回到家看著那金貴的烏雞湯已經是沒有胃口了,胃里一陣惡心。勉強吃了一根香蕉就去休息了。
不過,看著那寶海滿是驚愕的眼神,小米還是覺得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