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央又用望遠鏡看了看前線那所謂的包圍圈。距離很遠,只能大概的看出大態勢,卻看不太清具體的戰斗,以及排兵布陣。
“二哥,情況有些不太對,似乎所謂的包圍······怎么說呢,你還是自己看看。”
表現要適度,與上官相處的基本原則。跟上官交流時,任何時都要有余地,讓上官發揮的余地。
“你是說這包圍圈不扎實?隨時都有突圍的可能?”
李世民看到的也讓他有疑惑。態勢的包圍的態勢,可看那似乎在戰斗的場景,卻不是一方包圍一方被圍的戰斗。
“甄翟兒是怎樣的一支隊伍,想來二哥清楚。唐公軍事大家,絕不會令自身陷入包圍圈內,還是這樣明顯的包圍圈。”
許央還是那種說一半不懂一半,不是點明李世民思考問題的紕漏,而是將李世民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李世民軍略上的水平,后世是有公論的,有些問題不是他看不出來,而是他不能這樣考慮,或者說面對自己父親時,他必須回避這樣的思路。
“許央,或許你的判斷是對的,但是,這時候我必須的出兵,作為下官,見上官落入險境不能不作為;作為兒子,見父親這般狀況也不能不出兵。”
這時候的李世民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少郎君,有些事還不能完全理性的去決斷。不過,這樣的李世民,多少讓許央覺得親近。
“你不知道,楊廣給我父親用于平叛,安靖整個河東和朔方的軍卒只有五千,也就是說,真正的能戰之士只有五千。”
“我這留著一千,剩下的都是新招募的,甚至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上戰場,有的都沒見過血。所以,真的不能懈怠,不敢有任何的僥幸。”
五千?許央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望遠鏡里的前線,又看看李世民部,加起來少說也有小兩萬吧?
“別不信。老軍伍就五千,剩下的都是臨行前收攬的,都不知道怎么打戰。”
這確實有些麻煩了。許央之所以勸李世民,是因為他的記憶中不記得有李淵遭遇險情的歷史記載,甚至沒有甄翟兒這股盜匪的記憶。
難不成自己的介入,讓整個歷史都改變了嗎?那還真有點麻煩了。
這時候顧不得考慮前程,就沖李世民現在的人性人品,許央也覺得應該真心的去幫他了。
一支大多數都是新兵的軍伍,打順風戰沒問題,一旦己方落下風了,崩潰就是一瞬間的事。又是新招募的,說不定臨時改變一下角色也不是不可能。
“新兵參戰,最宜鼓舞士氣,不宜惡戰。咱們要是沖陣,新軍的作用不大。處于包圍圈的新兵也是如此······”
“不需要太多,我只需要帶著這一千老兵沖陣即可,剩下的就委托許老弟留下來幫我照看。”
隊伍已經在整束了,李世民也開始著甲。只是沒想到李世民居然會讓許央作為留守的主帥。
“不行!萬萬不可。初來乍到,連校尉旅帥都認不全,不可能做到率領兩千軍卒應急。”
“二哥,能不能聽小弟一言!”
許央說的很慎重,讓李世民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兩人倉促間的交流,讓李世民認識到這小郎君軍略上不輸自己,這還是尚未深交,藏著掖著,也就有心想聽聽許央的見解。
“甄翟兒部也未必全是能戰軍卒。在對唐公形成包圍之勢后,并不了解唐公這邊的戰力如何,想要建功,勢必要有派兵布陣的層次,也要有主攻和佯攻。”
“主帥離營,剩下的都沒有臨機決斷之權,小弟我更是初來乍到,沒有任何職銜的客人身份,很難讓隊伍聽命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