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那么偶然,都是那么的自然,興之所至,情之所至。
就這樣,一場隆重卻倉促的儀式過后,許央就成了李世民的義弟,那種一頭磕地,一頭拜天,一頭敬父,被天地認可了的兄弟。
事情由長孫無垢的一句閑話引起,李淵來的毫無準備,沒有任何故意的成分,就是裴寂和劉文靜是因為正在與李淵商量軍機,恰逢其會,做了這么一個見證。
而軍機,便是傳檄文于郡縣的反饋,李淵也很自然的講出來了。
許央記得有句話,所有的邂逅都是有預謀的,將邂逅換成偶然,同樣的適用的。
許央不相信有那么多的湊巧。
不過,這何嘗又不是許央希望的湊巧?
當結拜儀式隨即轉變成討論軍務,似乎也不那么突兀了。
西河郡,從太原城順汾河往南二百里左右,也是李淵與甄翟兒大戰的地界。處于從太原府南下中原的必經之路上。
李淵已經將戰圖擺出來了,許央也隨一干人看著地圖。所謂西河郡,大體就是后世的汾陽市,本來不算什么戰略要塞,只是對于李淵南下必經,此時有有些重要了。
“西河郡是必須要打的,還必須是干凈利索的打下來。”
郡縣反饋附議李淵的舉兵,誠心者幾何,敷衍者幾何,發一份不痛不癢的報告,等著看熱鬧的又有幾何。
就看至今沒有多少兵馬被地方郡縣派到太原,也就知道當下整個河東對李淵舉兵的態度了。
李淵很清楚,所以就著急了些。
許央倒是理解李淵將自己的認干親變成了軍前議事的舉動了。西河郡的反對,就是一個范例。若是李淵這邊反應不及時,應對不及時,或者說出現偏差,很可能接下來的連鎖反應就是整個河東將脫離李淵的控制,甚至還會群起而攻之。
所以,這事必須是以最快的速度,最殘酷的方式,最直接的手段手段解決,打出一個讓整個河東都震撼的勝戰來。
“請大將軍下令!”
李建成領頭,許央跟著李世民、李元吉和柴紹,一起向李淵請命了。
就這場合,裴寂和劉文靜是隨李淵一起出動的身份,剩下的也就他們這幾個所謂小輩了。從今天起,許央也算是李淵的小輩了,還是那種李淵死了,許央要扶著棺槨的小輩。
許央這時候想這個過程,都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為父想將此戰交予爾等去做,也只能有爾等去做。揮師南下能不能展開,就看你們兄弟幾個,能不能將此戰打響亮了!”
“定不負大將軍重托!”
都是固定的回話方式,雖然還算不上什么拜將,規矩還是有的。
“好!現命爾等各率本部人馬兩千,明日出發,兵發西河郡!”
許央隨著眾人躬身稱諾。
只是,有點太匆忙了吧?從受邀來吃盤子,到結拜兄弟,商議軍務,直到現在定下出兵,許央感覺這節奏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