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聲嬌喝,讓許央想起來了。
據歷史記載,李淵在太原起兵時,李淵的女兒李秀寧,就是后世娘子關的命名人,在鄠縣拉起了一支隊伍。
許央已經意識到,這恐怕是鬧烏龍了。
這時候在長安周邊活動,不是隋軍,還是婦人,不是李秀寧的隊伍又是誰?
所以,他再給了那人一擊,聽到女聲后,立刻止住了韁繩。
許央心想:幸虧心存收服他們的意思,否則自己這一擊不會只用五成力道,還是僅僅讓對方兩臂發麻。
若是自己用全力了,馬槊尾桿點準的脊椎絕對會直接碎裂,讓人全身癱瘓。
想想也后怕,若是那般,自己以后怎樣見柴紹?恐怕李淵也會發瘋,把自己直接亂刀砍死。
許央在沖鋒即將接觸的時間,還能自若的變招,并且輕松的穿過三人的攻擊,而自己只是雙臂發麻,丟了武器。
李秀寧就知道人家是留手了。至于情急之下那一句奸詐……這少年也確實奸詐,簡直太奸詐了。
不過,聽到那少年郎喊出自家夫君的名字,李秀寧也是怔了怔,揮手制止了段綸和李神通繼續攻擊,看著許央:“你不是隋軍?不是屈突通部屬?”
得!果然是這樣!
“屈突通還沒資格做我的上官。諾…~”
許央拽出裹在脖頸里的白巾:“我是許央,唐國公帳下右路副將,李世民乃是我上官。”
“你是二弟部下?父親已經帶兵渡過黃河了?”
李秀寧絕對不是那種無腦的婦人,之所以在聽到許央自報家門后,接二連三的問題,是……是一種最真切的情緒流露。
雖然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一個女人要壓抑著心中對夫君的思念,控制住對父親家人的擔憂,還要處處時時警惕。
在這樣的心里壓力下,還不忘招募人馬,為父親分憂。這需要多大心臟,需要怎樣的心理抗壓能力。
許央記得后世見過評論,說柴紹是渣男的代表……這時候見李秀寧這般的驚喜,那種思念的情緒溢于言表,也覺得柴紹有點渣男了。
柴紹在跟許央和李世民飲酒時,總是喝高,甚至沒幾杯就高了。
絮叨對自己夫人的愧疚,對夫人的思念,對夫人的擔憂。
每當那時候,李世民就會表現的特愧疚,也會莫名其妙的對楊廣罵娘。
卻從來不會說柴紹扔下自己的姐姐做的不對。
許央有時候不理解,當看到李秀寧這樣的表現,心里總覺得所有人都欠這個女人。
“許央見過三姐!”
許央下馬,隨手丟掉馬槊,躬身施禮。
“你告訴我,我父親已經過河了嗎?”
“回三姐的話,唐公主力尚未過河。二哥率兩萬大軍渡河,小子為先鋒。”
李秀寧的臉色,就在那一瞬間稍微有些失落,瞬間有欣喜了:“許央,你是說河東郡打下來了?”
“還沒有!不過,帥帳議定,不管河東郡,留少量部隊圍而不打,大部隊全部開拔渡河。”
“取了長安,河東郡就是孤城,不足為慮。”
也就在這時候,許央向后揮手,示意許江前往渡口,去看看大軍是否渡河了,重點看看柴紹是不是已經渡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