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們聽到顧楨提及了‘游戲規則’,私下開始交頭接耳地嘀咕起來,當中有幾個人甚至頗為迷茫,不知道她所說的‘規則’到底是什么。
只有女孩的父親聳了聳肩,擺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付之一笑:“你還不投降?什么規則不規則的,這里的規則誰不知道,還用得著你在這兒賣關子?”
說完,他的胳膊肘隨意壓上了身邊一個女人的肩頭,得得瑟瑟地抖著腿,意思是我看你還能耍出什么新招數。
顧楨咬緊下唇,皺起眉頭好不易抑住眼底的慍怒:“你們以為的整個獵殺場的生存法則就是白天找避難所,晚上躲毒霧嗎?你們想過怎么出去嗎?知道自己手中的撲克牌是做什么的嗎?”
聽她這么問,當中不少人居然傻了眼。他們已然在這個獵殺場里待了過長的時間,甚至常有一瞬以為這就是真實世界的原本樣貌。他們麻木了,適應了,久而久之對逃離這個圈層的想法,反而覺得像是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
不過,還是有一人躊躇了片刻,最后從人群當中怯生生站了出來。
“我...是擊穿力。”她顫巍巍舉起了手,眼神略帶躲閃。
果然,女孩父親恐嚇地干瞪了她一眼,欲將女子喝令回去。
不過她還是閉上眼心一橫:“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知道自己的生存環境到底是什么樣的!”
說罷,她利落一抬手,多道擊穿矢力從她掌中射出,雖然她的原核能量值且算一般,但聊勝于無,以多制勝。
隨著那一道道擊穿力擊破冰層邊緣,冰棱的中心逐漸匯聚起無數放射狀的延伸裂痕,還未等冰塊完全被擊碎,顧楨已經主動上手扒開了封存良久的堅冰。
“教授!”
顧楨將窒息昏迷的沉逍放落在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蘇醒過來。
“你還好嗎?”她自責地抿緊了唇,還是有些內疚自己沒有更及時一些把他救出來。
沉逍無力地點點頭,半晌,他的唇色才從冷凍和窒息導致的青紫當中恢復了些血色。
見此狀況,剛剛用擊穿力搗破冰層的女人實在有些沒忍住,便迫不及待站出來問沉逍:“這游戲的規則到底是什么?”
沉逍的目光中夾帶著些許茫然疑惑,于是顧楨這才向他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其實顧楨心里并沒底,她當時只想略施小計騙取出敵人的擊穿力來拯救沉逍,至于后面該如何圓謊收尾,她一時根本就沒想好。
“我明白了。”沉逍咳嗽了兩聲,一只手撐著地面坐了起來,“這個游戲的規則我確實掌握了。不過,你們應該也清楚,在這種推理游戲當中,得規則者得天下。如果你們知道了規則而外傳的話,恐怕我們所有在獵殺場里的人都難以活著逃出去。”
“別故弄玄虛了,有話快說!”女孩父親看起來十分急躁。
沉逍只是從容抬眼看了女孩父親一眼,依然保持著良好的修養,并未與他較真:“首先最基本的,清晨的迷霧是無毒的,游戲設計者給足大家時間尋找只能容納六人的避難所,以及尋覓血清試劑點來解救感染者。晚間的迷霧是毒霧,也是感染者最活躍的時段。”
沉逍說到這里,停頓了片刻,畢竟他只在游戲里經歷了兩輪,他這么做也是想從別人那里確認自己是否有遺漏的線索,從而調整自己的邏輯思路。
見無人存異議,他才深吸一口氣,繼續梳理自己的思路:“迷霧病毒通過暴露時長在人體當中積累毒素,發病后成為傀儡的人也應當會在無形中提升空氣中病毒濃度。”
人群中有些人已經開始無法淡定了,低聲竊語起來,聽不清在議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