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十八號的張判官,他是知道的,中規中矩,和他是同一批次進的陰司,據說以前是某個小門派的修士,不知什么原因來當判官了。
不過許晉年與這張判官沒有多少交集,不怎么了解。
至于另外那個與張判官說話的,算是二人的上司,七品判官趙守正,三十余歲模樣,方臉短須,管轄著他們十個判官堂。
雖然這趙守正管轄著他們,但正常來說,上級判官很少去管下級,都在做著自己的事,除非另有差事,上級判官才會安排下級去做。
想來是趙守正另有差事交代張判官去做。
不過這與許晉年沒有關系。
收回神識,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許晉年只感覺自己對身體的掌控,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繼續采集天地精華,壯大元神,最終將元神凝練的與真身無二。”
《命運道經》中的修煉法門,為許晉年接下來的修行指明了道路。
元神初成,還相當弱小,如果離開肉身,一陣大風刮來都可能把元神吹散,所以還要繼續修煉,直到把元神凝練的如真人一般,就是‘凝神’小境圓滿之時。
下一個小目標確定,許晉年便滿懷動力的回到前堂。
在這樣危機四伏、混亂無序的世界,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唯有自身的強大,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讓判案來的更猛烈些吧!”
許晉年往燈盞中添了些燈油,坐了下來。
此時子時已過,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不知道今天會判什么鬼魂,得到何種獎勵。
許晉年心懷期待。
不過在堂中從子時一直坐到上午,仍沒見勾魂使者回來,直到黃昏時分,才聽到一陣嘩啦啦的鏈子響。
許晉年停止修煉,抬眼一看,只見兩名勾魂使者,帶著一名面中年男子,走入堂內。
這中年男子濃眉大眼,頭戴小冠,身批大氅,雖然已經成鬼,但行走之間仍顯貴氣。
但是這男子的大氅之上,血跡斑斑,三個血窟窿貫穿身體前后,很明顯,這男子是被人拿刀劍利器,捅殺而死。
“大人,吳屯勾到!”
二使者話因剛落,卻聽那叫吳屯的中年男子不快道:“我身為堂堂輔軍參謀,多有戰功。今天雖然遭小人陷害而死,但你們陰司,為什么只派了兩名小小的鬼差來迎我?還要在這茅廁一樣的判堂里,評判我一生功過,太小看我了吧!”
許晉年冷笑一聲,道:“死都死了,還在這里談待遇、講排場!你那輔軍參謀聽著嚇人,不過也就是微末小官,我來判你,怎么就辱沒你了?”
“你這小判官懂什么,我的官職雖然品級不高,但軍中將軍對我言聽計從,在軍中,我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大的很嘞!”
似乎被許晉年踩到了痛腳,這叫吳屯的輔軍參謀,著重強調了一番‘品級’和‘權利’的不對稱性,又突然炫耀道:
“你們可知道為什么將軍那么聽我的話?實話跟你們說,我自小遇到一位異人,學了一門望氣術,那將軍聽我的話,百戰百勝,無往而不利。……你們不信?”
吳屯左右看了看,突然指著身邊兩名勾魂使者道:“小判官,你這倆使者災氣郁結,不日必遭橫死啊!……不對啊,這里是陰曹地府,你們都不是活人,難道鬼也會死?”
許晉年揚起生死鑒,他看出來了,這叫吳屯的輔軍參謀,應該是腦子不正常,自己剛才就不該搭理他。
“你說我手下使者要遭橫死,那先讓我來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