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吳屯那可悲可笑的一生,許晉年還沒反應,兩名勾魂使者先松了一口氣。
畢竟之前吳屯信誓旦旦的說他二人有橫死之兆,而陰司之中,每天總要死不少勾魂使者,兩人心里還真的有點慌。
“哈哈,你那什么望氣術,把你自己都坑死,居然還有臉說我們有橫死之兆,笑死個人。”
一名勾魂使者嘲笑道。
另一名勾魂使者也陰陽怪氣的說:“果然,這人吶,越是擅長什么東西,他越是栽在上面。”
吳屯聽著這話,一張鬼臉都漲紅起來,顯然憋得很難受。
“好了!”
許晉年壓了壓手,提筆判道:“吳屯,生于景初十年,卒于建寧二十一年,終年四十五歲。一生無甚惡事,不必入輪回受刑。二使者,帶他輪回去吧!”
“是!”
那兩名勾魂使者應了,領了判書,取了明日差事,便帶著吳屯的陰魂出了公堂。
司命書浮現出來。
“判黃級下等人魂一例,獎《法目術》一卷。”
法目術,據說是某位異人在望氣術的基礎上創建的,此術修成后,法眼睜開,不僅能有望氣的功能,還有看破正邪、探人虛實、鑒定法寶等功效,可以說是望氣術的升級版,也可以說是萬能的鑒定器。
只是這《法目術》的施展,很受修為的限制。
例如想看別人的修為境界,只能對低于自己修為的人使用,對那些境界高于自己的人,基本上無法查看。
“不錯,不錯,有了這法目術,以后遇到打不過的,就能提前跑路,回來喊人了!”
許晉年心中喜道。
當即按照這術中內容,修煉起來。
一個時辰后。
許晉年驟然睜開眼簾,兩團淡金色的光芒似乎要從他雙眸中噴射而出,而后又隱沒于雙目之中。
法目術,成!
初獲法目術,許晉年感覺新奇,拿起一旁的鐮刀,在法眼的注視之下,一道信息傳來。
“百煉鐮刀,凡品利器,可用于割草收麥等。”
“……”
隨手將鐮刀丟到一旁,又拿起桌上的生死鑒。
“生死鑒(仿品),陰司制式下品法器,可用于查看普通陰魂生前諸事。”
有仿品,肯定就有真品。
不過仿品都能有這樣的效果,那真正的生死鑒,該是怎么樣的神奇?
正如此想著。
突然。
‘轟’的一聲響,從堂外傳來。
根據前身留下的記憶,許晉年大概知道是發生什么事了。
他走出公堂,轉頭一看,果不其然,隔壁十八號的判官堂,已經坍塌成了一堆廢墟。
判官堂坍塌,也就意味著,十八號的張判官掛掉了。
聽到聲響。
丁區謁者處的兩名謁者走來,稀松平常地在簿冊上記下:“丁區十八號判官張啟涼,死,速招募新人補充。”
說罷,便轉身而去,從始至終,都不帶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仿佛一個八品判官的死掉,就像路邊死了一只螞蟻般無足輕重,甚至都不值得去看一眼。
如果不是這兩名謁者通報,許晉年都不知道,原來十八號的判官叫張啟涼。
這死的也太卑微了。
也許幾天之后,‘張啟涼’這個名字,就會消散在僅存的記憶中,仿佛這世上從來沒出現過這個人吧?
但這,就是陰司的日常啊。
每天都有許多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