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
“嗯?”
“安全回來,否則錢我可私吞了。”
“....放心。”
光芒散去,
八卦盤重新落地,樓千城回頭,卻見小陳正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老大,原來你認識御史大人啊?”
“你以為呢?”樓千城聞言頓時嘴巴一翹:“那家伙當初可是和我同期的,還是我小弟呢,否則你以為我憑什么能在靖魔司混得風生水起?就是我知道我上面有人,只不過我低調,我不說!”
“所以?”旁邊的老林看不慣樓千城得意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為什么人家是御史,你還是巡查使啊?”
“......”樓千城臉瞬間就垮了。
而與此同時,另一間客房中,魍魎正滿臉茫然地坐在床上,思考著自己的前半段人生和后半段鬼生。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做什么?
為什么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在這講仙堂住下來?
離譜!
魍魎有心硬氣地推門而出,但想到外面還有兩個大妖魔虎視眈眈,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遵從內心的指引。
“....就待一晚!”
“明天我就走人!沒想到居然連靖魔司的人都到這里了,此處絕非久留之地!還是要趕緊跑路才行....”
魍魎能在變成水鬼之后活那么久,一方面是他從不傷人,另一方面,就是他比較靈性,懂得審時度勢,關鍵時刻能跑就跑絕不打架。而現在,他的直覺就告訴他,再待下去遲早要出大麻煩!
還有那位講仙堂主。
雖然之前有點被他感動到了,但現在回過神來,身為活人,不怕妖鬼可以理解,但是將妖鬼也視為活人,
還是太異常了。
先天陰陽眼也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天知道真相是什么。魍魎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也不是沒見過那種尚存人性的人妖,此刻細細想來,覺得比起什么陰陽眼,還是人妖的說法聽上去更靠譜。
而就在魍魎戰戰兢兢,越想越怕,不斷嚇自己的同時,陳知報則是來到了講仙堂院落的參天大樹下。
而在那里,美青年戡亂還在教著小童休武讀書。
“我明天要出趟門。”
“止戈會看家。”
“怎么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陳知報非常直接地進入了正題,而戡亂聞言也是放下了手里的酒葫蘆:“可以啊,不過你確定要去?”
“廢話,那可是雪花紋銀呢。”
“還是元寶。”
“巨款!”
見陳知報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戡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別轉移話題,你應該清楚,他們不相信你。靖魔司的那幫人應該認定你是妖魔了,那個水鬼也是將信將疑,陰陽眼這理由太粗糙了。”
“但這是事實啊。”陳知報無奈地攤了攤手:“我能怎么辦,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誠意去感化他們了。”
“誠意.....”戡亂神色古怪地看了眼陳知報:“用誠意你還帶我去?”
“護身嘛。”陳知報面色不變。
“隨你了。”戡亂搖了搖頭:“話說回來,靖魔司的那幫人似乎在聯系他們的上司,要不要我去管管。”
“千萬別。”陳知報趕緊擺手道:“你去管管?等你管完,他們可就真把我當成那些作惡多端的壞人了,到時候他們殺過來,我這普通人的小身板這么受得住?我以后還想在仙客來繼續說書呢。”
“.......”戡亂聞言也不說話,只是再度翻了個白眼,以示自己的不屑,旋即便繼續自顧自地飲酒去了。
一夜無話。
清晨。
天剛亮,陳知報就早早地吃完飯,便揣著醒木,提著折扇,掛著一柄長劍,意氣風發地走出了講仙堂。
他準備好出門找素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