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聽鸮一眼看到風巽青跳出來的時候,先是無奈嘆一口氣。等見他們倆打成了一團,那氣更嘆的一聲接一聲的,比她打的呵欠還多。
小狗妖巴巴的望著云聽鸮,哀求道:“奶奶,風家小哥哥肯定會被我哥哥打死,他跟本不是對手。”
那水漉漉的眼神很好懂,救救風家小哥哥。
云聽鸮抱臂不解道:“不是。小東西,你和小屁孩也就見了一面而已吧?”
“可是他和我差不多大,那晚還仗義直言了的。”小狗妖小聲逼逼著。
見面前的奶奶似乎并不為所動。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輕輕碰了碰云聽鸮靴子,用自認為高明的計策勸說道,“奶奶,你聽見我哥哥方才說的沒?他說那一船人性命和他無關,這你能忍?明明就是哥哥得了好處得了便宜的,如今他安然無恙,你卻要因此受罰,這算什么道理?”
云聽鸮不輕不重踢他一腳,“你覺得奶奶六百年白活的嗎?少挑撥算計我。”
嘴上這么說著,卻還是伸個懶腰,掖好腰間葫蘆步履悠閑的走了過去。
這邊兩人斗的險象環生。風巽青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防守都防不住了。肩頭、胳膊、雙腿上,已經血跡斑斑的,十字八道布滿了劍傷。
歸扇寧輕蔑一笑:“憑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就算是風家道士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打成了落水狗!”
小狗妖不滿的汪汪兩聲。
歸扇寧獰笑著又一劍挑破風巽青肩膀,看著面前的人頓時血流如注,心中一陣暢快,“什么風家道士,今日就喂你祭祀我這河底魔劍,看你風家再如何囂張!”
風巽青拄著昆侖刀跪在地上,口中哇的咳出一口血來。不理會肩頭傷口,他緊咬牙關,哆哆嗦嗦的試圖再站起來。
今夜,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面前的人姑且不論妖法,單是這一身劍修就已足夠睥睨天下笑傲江湖。自己想勝他,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除非蘇醒了遠古祖先之能還可一戰,但風家已有五百多年沒出過這樣后人了。
“歸扇寧,”風巽青竟真的搖搖晃晃的又站了起來,地上汪著一灘血,是他流的。他大刀一揮,穩穩指定歸扇寧,“還沒分出勝負,別狂妄的太早。”
這孩子,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了,怎么還死倔著對人放狠話,當真想死嗎?
云聽鸮扶額搖頭,嘆口氣欺身向前,在歸扇寧長劍穿向風巽青心口的千鈞一發之際,左手拎起風巽青領子一把甩開,右手鐵爪格住歸扇寧長劍,哼了一聲:“歸扇寧,鎮墓元帥,你好啊。”
“你是誰?”歸扇寧皺眉不悅,手上力氣加重,試圖讓面前的人知難而退。勾魂使云聽鸮的大名他早有耳聞,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和這個瘋女人有過節。
云聽鸮一挑眉,很好,裝不知道自己?那可太好了。
她渾若不覺手上長劍突然加重的壓力,鐵爪穩當當卡著長劍不能再進分毫,聲音卻如醉酒般憊懶:“我是誰?我是這個風家小道士的娘。”
正在舔風巽青身上傷口的小狗妖聞言委屈的汪汪叫道:“奶奶,風家小哥哥不能叫你娘,不然我就要叫他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