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聽鸮一頓連環逼問的風巽青緊貼著墻壁,額上冷汗直冒,囁喏著除了一個“我”字,什么都回答不上來。
云聽鸮那雙細長的眼睛,遠看兇狠,近看有一種似水哀怨,看的風巽青直呆住。最后一咬牙,轉頭看向一邊,“那你就知道嗎?你質問我這么多,難道你就知道?”
云聽鸮一把放開他,豎起耳朵,聽著房間內的動靜。突然,一把攬住風巽青的腰,一個旱地拔蔥,躍起數丈。地面上,方才兩人站立的地方,嗖嗖嗖…釘下一排柳葉鏢。
毛小七兒站在圍墻外的樹杈上,冷笑道:“偷聽我墻角,可聽的自在?”他嘴角一努風巽青,毫不留情的嘲笑,“莫非你不行?來我這里聽聽助興,才能提起興趣?也對,面對這么個又臟又丑的老女人,是挺難為人。”
風巽青腦子里空了一空。片刻,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那怒火,幾乎有如實質的在身旁燃燒,云聽鸮甚至能隱約看到他那件黑色的道袍外透著發紅的火光。
不妙!
她剛要出手點風巽青的穴道。這孩子,已經一把拔出昆侖刀,呼啦一下,斬向毛小七兒。
如今的風巽青,果然不是六年前可比,內力豐沛渾厚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那股雄渾的內力,形成一個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的氣刃,一下子罩住毛小七兒。
云聽鸮旁觀著,私下覺得這一刀,若是自己絕對避不開,除了硬接,別無他法。但毛小七兒就是毛小七兒,娘胎里帶的本事就是輕功。
眼看著昆侖刀就要砍到毛小七兒面門,他竟然如鬼魅般,就那么對風巽青一笑,一忽兒消失。
“卑鄙!”毛小七兒氣急敗壞的聲音突然傳來。
風巽青回頭一看,方才,云聽鸮涂抹在樹干和好幾處地方的那些黏糊糊東西起作用了,毛小七兒仿佛一只被面筋黏住的知了般,糊在樹干上掙扎著。
“抓的住你,就是本事,說什么卑鄙不卑鄙的。”云聽鸮鐵爪一甩,一下扣住毛小七兒的脖子,“我的錢呢?還我銀子來!”
風巽青一怒:“這時候還想著那些閑事,先把他捆起來。”
“想得美!”毛小七兒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氣道,“你們覺得…這么個鐵爪就能困住我?天真!”
云聽鸮一挑眉,“這可是勾魂用……”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斷在口中。
她那勾魂爪向來百發百中的,閻主親自煅造而成的幽鐵鬼爪。此時卡在毛小七兒的脖子上,本來根本沒有任何可能逃脫的人,就這么在她面前嘲弄一笑,下一刻,鐵爪就呼啦掉在地上。
毛小七兒……又逃脫了。
“追!”風巽青見云聽鸮竟然原地發呆起來,一縱身已經追了出去。
“你站住!”云聽鸮喊了一聲,望著遠去的身影,無奈的一跺腳,也跟了上去。
毛小七兒若想存心甩掉他們,就憑云聽鸮和風巽青的那點本事,是絕對追不上的。但此時,他們卻能和毛小七兒的身影,始終保持著七八丈遠的距離,可見是對方在有意為之,要引他們跟過來。
他們最后在漳河邊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