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馬立軒依然去送外賣。
忙忙碌碌了一天,下班的時候,他走在回老舊小區的小巷里,發現今天的氛圍與往日有些不一樣。
往常他下班經過這段路,路上顯得冷清,行人很少,仿佛一天之間變了一個樣,人多了起來。
白馬立軒人是很累,可是因為這里多了人,心情變得與往常不同。
他想在這里多逗留一會兒時間才回去,于是停住了腳步,打量那些過往的人。
有些人從這里經過,也許是隔離期間在室內呆的時間長,不少人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看樣子基本上是晚飯后散步。
有的人趿著拖鞋,穿著很休閑的居家服飾,樣子顯得懶洋洋的。
雖然大家都還是戴著口罩,可是那種到室外休閑的舒適感,還是在他們的身影上流露了出來。
路邊有不少地攤。
白馬立軒朝著這些地攤望去,一些年輕人圍在地攤前,正在售賣各種小商品。
有賣襪子的地攤,有賣兒童玩具的地攤,有賣奶茶的地攤,有賣箱包的地攤。
白馬立軒數了一下地攤,居然有十來個。
他再仔細看,每一個地攤前,有小孩子在觀望,沒有什么生意,不過有了人流,自發形成的小攤顯得人氣很旺,就這樣,在夕陽西下的傍晚,熱熱烈烈的經營著。
“怎么這么多地攤!”白馬立軒脫口而出。
他的話音剛落,背后就有一個聲音回答:“怎么?你覺得奇怪嗎?疫情這么長時間了,年輕人沒有工作,要吃飯,要掙錢,他們不擺地攤怎么辦?”
白馬立軒聽見這個說話的聲音,扭過頭來,看見一個戴大口罩的男人,正在沖自己說話。
白馬立軒與這個人相距有兩米遠,還是聽清楚了大聲的話聲。
白馬立軒望著說話的人。
說話的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繼續響起:“不允許大家隨處流動,年輕人居家隔離,沒有辦法,只有在家的周圍擺地攤,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算是一種就業下策吧!”
白馬立軒走到一個地攤前,站在離地攤一米遠的地方,望著這個地攤上的商品發愣。
他思索著,看了一下擺攤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他們的年齡看起來比白馬立軒小好幾歲,大概不到20歲。
他們的臉顯得那樣的年輕,充滿朝氣。
兩個年輕人蹲在地攤旁,很賣力地整理著他們賣的兒童玩具。
白馬立軒看著他們認真的樣子,心里很感動。
這些年輕人耐不住隔離的寂寞,靠自己的方式在這里就業,算是應該得到認可的行為。
白馬立軒看了一會兒,沒有人來買兩個年輕人的商品。
他朝另一個地攤走去,以同樣的方法觀看了另一個地攤,那個地攤仍然沒有賣出一件商品。
白馬立軒在這段小巷子來回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走走停停,停停看看。
晚飯后散步的人漸漸地從街上回來了。
人們陸陸續續消失在各個樓幢里。
那些小孩子早已被大人帶回了家。
一個小時之后,巷子里只剩下十來個地攤,以及地攤上的攤主們。
白馬立軒望著這些地攤,心中有了一種觀察后的思考。
他認為像這種地攤生意,很難說得上真正的就業,方法是對的,思路是對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人們不屑于在地攤上購物,很多人已經將購物的方式轉向了網上,采用網上購物的方法,也就是說,網上的生意比這種地攤生意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