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敢。凌韓川眼里狂風驟雨,冰寒的氣息濃郁,不加掩飾。他冷冷開門離開,凌父沒有阻攔,唇角竟似是有些不屑勾起,對季父道,“犬子管教無方,竟還耍小孩子脾氣。真是讓季兄看笑話了。”說罷敬酒,季父笑著舉杯,二人碰杯,心照不宣。
獨留季悅悅一人在角落瑟瑟發抖,她真的感覺人生真的好刺激。
季城全程面色淡然無波,可那握著酒杯的手卻逐漸泛白。他冷淡看著少女似是無助低頭,臉色蒼白,嬌弱異常的模樣,心中竟然劃過一絲似痛似癢的情緒。
像是被螞蟻咬過一口、兩口...可永遠不知道,哪一口會咬入心脈,致命一擊。
訂了下個月國慶期間辦訂婚宴,飯局隨后散場。除了兩位家主得償所愿,眾人皆是心懷鬼胎。
幾輛豪車漸次駛離瓊臺閬苑,沒有人發現,一個穿著印著瓊臺閬苑特有的標志西服的男人低頭恭敬朝樓上一個巨大的雅間走去。
打開精致的木雕大門,淡雅清俊的男人正獨自坐在餐桌旁,菜肴珍稀琳瑯滿目,男人姿態隨意優雅,宛若一幅無可挑剔的畫。
“席總,確是似乎商量聯姻事宜。凌二公子中途憤然離場,季凌兩家定下下月初辦訂婚宴。”男人恭敬低頭道。
席煜冷淡抬眼,手中刀叉被他緩慢放下,優雅擦拭唇角,動作一絲不茍,淡定異常。
緩慢做完這些后,他拿起另一條毛巾,細致擦著手,淡淡開口問道,“她同意?”
穿著西服的男人全程低頭,看不見眼前人的神情,可不知為何,縱使淡定無波的語氣,他卻覺得毛骨悚然,仿佛平靜的冰面下暗藏著洶涌殺機。
“季家那邊...似是無人提出意見。”
“下去。”席煜清冽的嗓音平靜無波地吩咐,只是暗含著一絲凜冽,沒有了絲毫繾綣柔和。
男人恭敬低頭離開,視線之中,只能看見面前男人一片白色的衣角,純潔、矜貴。卻仿佛掩蓋不住之下那濃郁的黑。
房間里重新恢復寂然。男人一身純白,優雅清貴無雙。他慢慢起身踱步至窗邊,窗外夜色漸臨,從高處望去,燈火璀璨,皆入他的眉彎。
只是那看似清澈的桃花眼里,燈火卻照不進他的眼中。宛如一潭空有其表的死水,一場虛偽的海市蜃樓。
可是,這虛偽,卻是她喜歡的。
男人淡淡垂眸,修長白皙的指尖伸進白色西裝口袋,拿出一個物件。是一張長方形薄薄的盒子,盒子外包裝質地細膩,還有些閃耀的細鉆鑲嵌在上面,里面仿佛裝著極其珍貴的珠寶。
白皙如玉的手輕緩打開盒子,是一只折掉了竹簽的糖人,隱約可見是一只戴蝴蝶結的小狗。若再仔細觀察,還能看見糖人身上三四道裂紋。
男人神情變得極度溫柔而詭異,雙眸近乎癡迷地凝著盒子里的糖人,唇角溢出柔情蜜意般的微笑,喉間溢出略帶沙啞含著寵溺的字句。
“你乖一點......別再,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