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訊息幾乎占滿他的腦海,從未有過的怒意和妒意夾雜著幾分陌生的澀然,猛然將他湮沒。
“我是不是說過,讓你離他遠點。”男人冷冷的嗓音幽沉得仿佛地獄里傳來,“可你,從未聽勸。”
他的怒意來的突如其來莫名其妙。
她差點忘了,季城就是個不容置否的主,骨子里是天生唯我獨尊的強勢性格。
正如他偏執地阻礙季卿卿和席司年的戀愛一樣。現在竟連她的交際都要干涉嗎?明明,明明以前他不是這個樣子。
心間害怕顫抖,季悅悅忍不住咬緊了牙,倔強小聲反駁他,“交什么樣的朋友,是我的自由。”
聞言季城那張面容可謂陰沉,從未有過的尖銳冰冷攀上男人的深眸。
怒意,加速在他心間蔓延。
她竟敢反抗。
她有多膽小,他都知道。但少女的一反常態,竟是為了那個叫席煜的男人。
他差點忘了,她不像主人格那般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在他還無法面對自己感情的時刻,她的心早就不在他的身上。
訂婚的解除讓他心里的尖刺開始消融,卻被一個席煜擊的潰不成軍。
他要將她如何是好。是綁住還是鎖住,可這樣的手段過于卑劣,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有未來。
他不想毀了她的人生。
男人心中翻滾的思緒少女無法知悉,僅能看見面色冰冷陰沉若修羅般的男人眼里有無法解讀的復雜情緒翻滾,如此觸目驚心。
“下不為例。”他冷漠的嗓音突然響起,最后深望了她一眼,隨后就轉身上樓。
獨留少女還在心悸,搞不明白季城怎么會變成這樣。
系統內心呵呵,心道到時候見到席煜真面目你只怕會更驚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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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悅悅躺在床上,想起最近一周都沒有再見到過余暮州,這個人好像從自己生活中消失了一般,她開始悔恨上次極好的機會卻被她錯過了。
但她知曉背后一直有一雙眼睛在注視她。這分明是敵在暗我在明。難搞。
再這樣被動地坐以待斃,世界和她直接完蛋。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必然也知道了他的黑化和這個世界息息相關。
或許......她應該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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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上完課的季悅悅一解放就極速回了季家,悄無聲息溜進了自己的房間。
系統默默看她究竟想整什么鬼。
精致歐式風粉白衣柜敞開,清一色的白色粉色不同款式連衣裙琳瑯滿目,這些都是“季悅悅”的心頭好。
一只素白纖細的手從這些一大片蕾絲紗布的款式裙子上拂過,季悅悅凝眉搖了搖頭。
太素太清純了,沒氣場。
索然無味的目光偏移,突然從衣柜盡頭不起眼的角落看見一件暗沉的黑色。她伸出手拿起衣裙,只見赫然是一件緞面絲滑的吊帶連衣裙,性感中有種大氣的美。
她略略勾唇一笑,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