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上的溫紫檀卻整個人慌亂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聞言就大喜的肖氏。看來這對賤人,是狠了心將自己逼上絕路。
而溫母原先心中就是有些信的,現下又見溫卿煙連滴血認親都愿意,連忙喚身旁的嬤嬤:“你親自去取水,再準備滴血認清的東西,不要借旁人的手。”
“是。”
溫卿煙跪在下面,腿都要沒了知覺,便想著動動麻掉的身子。
這剛動,一道寒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溫卿煙抬首望去,是溫紫檀,就不由的發笑。
這就沉不住氣了,往后還大有溫紫檀受的在呢。
“娘親,滴血損身,您的身子要緊。這兩個不知道哪里來的賤婢,妄想挑撥娘親與我的關系,娘親千萬不要著了她們的道。”
溫母看著溫紫檀向來溫和,今日卻沉不住氣的總是出聲,她心覺不對勁,寬慰道:“無妨,若不是的話便將人仗刑了打出去,若是的話,我也不能讓老爺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你莫要擔心,娘親總歸不會不要你的。”
說罷,轉身走了進去:“來人,將她們帶進來。”
丞相府院落,輝宏寬敞,花壇錯落有致,一道假山水池作屏風墻,橫在了正中央。
那滴血認親之物備好之后,溫卿煙伸出手,眼也不眨的叫嬤嬤扎了針,再來是溫母的,那兩滴血融合之前,在場之人心思各異,全都掩飾不住的掛在了臉上。
溫卿煙站在旁邊環顧一圈,莫名覺得還挺有趣。
下一秒,一雙手拉住了自己,將自己的袖子推了上去。
她的手腕內側,有一道肉粉色類似梅花的胎記,同溫紫檀身上的一模一樣。溫母在看到兩滴血融合之后,心中大喜,拉住溫卿煙后又看到了胎記,整個人竟開始顫抖起來:“孩子,你,你……”
溫卿煙還未來來得及說什么,就被抱了個滿懷。
本不該有什么親切之感,但是溫母抱著自己哭泣之時,溫卿煙心中竟覺得異樣溫暖與親切,也不知道是她自己,還是身體原本的主人。
不過,她不忘余光去瞥石化在原地的溫紫檀,見她面如死灰,心中不禁覺得暢快。而當肖氏討好似的去拉溫紫檀的衣角時,她竟低頭嗚嗚咽咽的開始哭起來:“原是我的不是,占著妹妹的位置那么久,現下娘親尋回了生生女兒,那紫檀也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溫卿煙松開溫母,冷眼看著到最后還要做戲的溫紫檀。
她心底知道,溫母與溫紫檀十多年的感情,哪是一下子就能割舍掉的。
果不其然,溫母以手帕拭去眼淚,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當即冷靜下來,喚來府上管事的嬤嬤:“這是丞相府,吾是當家主母,我與紫檀十多年的母女情,人豈是你想帶走就帶走的,當初要不是你起了貪念,害我母女十多年的分離,現如今人是你這個賤婢說要回去就能要回去的,那要我這個丞相府何用,來人!”她話音陡轉,溫柔的撫上了溫卿煙的臉:“我女兒臉上這么多少傷,便在這賤婢臉上落下多少,拉出去打!”
“不!您不能這么對我!”肖氏見來人過來,撒潑似的拳打腳踢,可惜,最后還是被人拖了出去,再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