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說道:“老大夫,雖然醫者面前無男女,但我家老太太畢竟還是丞相府的老太太,那也是得過皇上的誥命的,還是應該注意一些。”
溫卿煙一邊說,一邊就將那條帕子搭在了溫老夫人的手腕上,然后看著老大夫說道:“大夫你可一定要檢查仔細了。”
“我家老太太突然病成這樣,你若是查不出個什么緣由,那你也確實如同鄭國公夫人所說,是個庸醫,別說鄭國公府原諒不了你,咱們丞相府也不是好惹的!”
溫卿煙這番明顯指桑罵槐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
梁氏頗感意外的看著溫卿煙,這死丫頭是在公然跟自己叫囂嗎?怎么著,還真不怕自己?
一時間梁氏看著溫卿煙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因為鄭國公府的底氣十足,所以在外人面前,梁氏向來都是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的。
反正沒有人敢得罪,自己不是有皇后撐腰,誰都不敢得罪鄭國公府?
如今一個小丫頭居然還敢在這里指桑罵槐?到底哪里來的底氣和膽量?
蔣氏也沒有想到,溫卿煙會這么說,嚇都嚇死了,那個老大夫則感到壓力很大。
那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查出些什么?查出些什么?是應該往輕了說,還是往重了說?
老大夫在來之前也是被鄭國公夫人耳提面命過的,也大概知道了一些鄭國公府跟丞相府的事情,這一次自己就是過來,負責檢查一下老夫人到底有沒有生病。
如今雙方壓力之下,老大夫是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樣的選擇了,最后決定,還是聽天由命吧,先探探脈再說。
于是老大夫對著溫卿煙拱了拱手,然后就依靠在床邊,把手指搭在了溫老夫人的手腕上,開始仔細的聽。
空氣似乎安靜了不少。
就連鄭國公夫人這個時候,也沒有再出聲說什么,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但嘴角卻勾起了一絲讓溫卿煙有些不痛快的笑。
說是來探病的,不就是來檢查的嗎?
不過沒關系,溫卿煙自然有辦法讓對方查不出來,沒一會兒,老大夫就直接收了手,然后站起來,表情有些古怪。
溫卿煙搶在梁氏之前開口問道:“大夫,不知道我家老太太到底怎么樣了,到底得了什么病?有沒有把握治好?”
大夫聽了溫卿煙的問話,下意識的看了梁氏一眼,溫卿煙忍不住笑了笑,但語氣卻十分的嘲諷。
“大夫,您看鄭國公夫人做什么?莫不是您的醫術是鄭國公夫人教的,所以才要問一問鄭國公夫人的意見?再給我們確診?那這樣的話,不如就讓鄭國公夫人幫忙把一把脈,也不用再蓋什么手帕了不是?”
溫卿煙這話說的實在難聽,鄭國公夫人臉都黑了。
蔣氏則是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溫卿煙一眼,溫卿煙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用那雙可以直視人心的眼睛看著老大夫,逼視著對方,讓對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