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溪麻木地坐在椅子上,默默聽著桌子對面中年警察機械地宣讀文森特的死亡通知。
按照官方規定程序,史蒂文在宣讀完死亡通知后問道:“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嗎?”
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比如畸形為什么會在白天出現?為什么畸形會襲擊人群?還有......
單小溪抬起頭望著對面的警察問:“那只畸形抓到了嗎?”
史蒂文猶豫了一下回答:“抓到了,當場擊斃。”
當場擊斃?那天的白布下面有畸形尸體嗎?單小溪不記得了,或者說當時她并沒有注意這件事。
似乎是察覺到對面女孩子的疑惑,史蒂文趕緊進入下一個程序:“是這樣的,你暫時還不能拿走他的遺物,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需要先處理。”
單小溪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皺眉問:“什么事情?”
史蒂文清了清嗓子:“我們查到了文森特的身份,他原名李喆名,出身三環,他的直系親屬均已去世,但還有旁系親屬。”
文森特在福利院住了六年,警方一直找不到他的親人。現在他死了,三天就找到親人。單小溪只覺得頭皮發麻。
史蒂文繼續說道:“按照律法規定,李喆名的親屬有權力繼承他的遺產。但是,李喆名生前立了遺囑,按照遺囑他死后所有的遺產都歸你。”
單小溪一愣:“遺囑?我不知道他立過遺囑。”
“遺囑是去年立的,見證人是援助所的查理,警方系統的備忘錄里有相關檔案。我已經派人通知了查理,他應該一會兒就會到。”
單小溪想不通:“他為什么會立遺囑,還沒有告訴我們?”
也許是恢復了一些記憶,想起了自己有一群吸血鬼親戚。史蒂文心里有個答案,但他不能這樣告訴單小溪。
史蒂文:“由于他的親戚比較多,事先給我們警方發送了代表授權書,他們的代表今天也會過來。今天把你們幾個相關人士都找過來,就是徹底了結李喆名遺產的事務。你來早了,等查理和李喆名的親戚代表都到了,我們再詳細討論遺產的問題。”
對面的女孩臉色蒼白,一雙明亮的眼睛即使有黑眼圈也遮不住光芒,只是女孩的深情悲傷又迷茫。
史蒂文還是起了惻隱之心,忍不住提醒她道:“援助所是官方機構,任何人留在那里的遺囑都具備合法性,我建議你可以跟查理先聊一下。”
查理,黃卷毛,那個每個月給梁琴院長開正府補貼支票的男人。
雖然支票上的金額越來越小,他每次到福利院的日期也總是一拖再拖,但好歹他每個月都會來,不是嗎......他是個可靠的人嗎?文森特立遺囑沒有告訴福利院的人而是找了他嗎?
有人敲響了會議室的門。史蒂文讓單小溪一個人在房間等著,他還有其他工作要處理。
單小溪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是文森特的親戚來搶他的遺產?文森特除了畫以外還有財產嗎?他為什么突然立遺囑?
他不可能預見自己的死亡,除非他想起了自己是誰。單小溪在心里推演著各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