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籽棉見過單小溪最丑最糗的樣子,當時他都沒有嫌棄她甚至把自己的手帕給她用。單小溪判斷他應該很好說話,這才會大膽地詢問他。
木籽棉微微欠了下身:“你的話讓我無地自容,事實上警方并非故意隱瞞,事情還在調查中。即使身為巡夜人,我也無法告訴你真相,因為我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單小溪覺得對方沒有必要騙她,但心里還是有很多問題。
“那只白天襲擊人群的畸形死了嗎?”單小溪之前問過史蒂文這個問題,史蒂文給出了肯定回答,但她不是很相信。
木籽棉神情變得嚴肅:“它死了,被巡夜人當場擊斃。”
單小溪眨了下眼睛:“那您為何心情沉重,難道還有其他像它一樣的畸形外逃沒被抓住?”
“不,暫時沒有這樣的消息。襲擊事件發生后,官方下令整治四環畜牧場,我想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他們不敢再疏忽大意。”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那只畸形為什么會在白天襲擊人群?”這可能是兩個問題,為什么是白天?為什么是人群?當然這兩個問題可能是同一個答案。
木籽棉還沒有回答,單小溪又想起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是畸形又進化了嗎,以后畸形出沒不在局限夜晚和獨行了嗎?”
應該不只單小溪一個人有這樣的疑問。如果不是對此有顧慮,白天的隕落河岸又怎么會這樣人煙稀少。人們在害怕。
“不,我無法回答這幾個問題,”木籽棉猶豫了一下又寬慰地說,“但我個人認為它只是特例,目前所知它是唯一的一個。”
因為紅月的輻射,夜晚成了人類的禁忌。如果白天也有畸形出沒,那人類只能整天都躲在屋子里了。
雖然木籽棉這樣說,單小溪并未就此打消顧慮。
她猜測巡夜人正在調查的就是這幾個問題。這樣的話,她必須提醒福利院的人們減少不必要的外出。
單小溪問了很多問題,得到了一些答案。她覺得自己應該見好就收不能得寸進尺,即使眼前這位巡夜人是個好人。
“感謝您為我解惑,您是一位善良的紳士。”
望著少女告別后離去的沉重背影,木籽棉有些搞不清楚她最后一句話是否真心夸他。
而當單小溪回到福利院后,她才想起來自己又少問了一個問題——她忘記問對方的名字了。
希望以后還有再見的機會,到時候一定要補上。
畸形襲擊事件現場終于只剩木籽棉一個人了。
來到還殘留著血跡的地方,從風衣內層掏出一只布包,木籽棉摘下手套從布包里摸出一枚綠色的種子。
這粒種子名叫茨梨,出自404局實驗室,屬非攻擊性基因突變植物。
秋風中,木籽棉低聲吟唱,指尖的種子發出代表生命力的綠色熒光。
把種子放到有血跡的地上。
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在幾個呼吸間就完成了。綠色的植株結出紅色的肉質果實。
再看地面,血跡已經完成消失。茨梨吸收了土壤中的血液結成了果子。那些果子里的汁液就是血液的成分。
木籽棉摘走了果實。他得把這些果子交給404局實驗室化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