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這樣的司機居然敢跟第一次見面的人八卦老板,以至于單小溪心想會所老板的脾氣一定非常好。
在單小溪的記憶中,做司機的尤其是給老板和領導開車的司機嘴巴應該都挺嚴實的。
艾利駕駛汽車開過許多街道。主要商業街、官方正府所在地、重點大學以及三環地標性建筑,他們幾乎繞遍了整個三環。
單小溪甚至認出了銀座街。奇跡畫廊就在那邊街后巷里,她在那里上了兩年多的班。
原來三環的夜竟然是這樣的。
單小溪感慨的同時也有點后悔。她后悔當初在畫廊上班時沒有在三環過夜。因為心疼錢,單小溪從未想過在三環住旅館或租房子。
如果哪怕只有一次,讓她看到三環的夜晚,她一定不會在畫廊蹉跎那兩年多的時光。
夜玫瑰在四環是俱樂部,在三環則是會所。會所聽上去似乎比俱樂部更高大上一些,但單小溪并不明白兩者有什么區別。
夜玫瑰會所座落在玲瓏街11號。玲瓏街附近街區是三環最出名的夜場所在。
玲瓏街與銀座相隔不算太遠,這讓單小溪有點擔憂遇到以前的同是。
事實上,知道單小溪身份的人不算少,畢竟她在奇跡畫廊做了兩年多的銷售,尤其是她曾經接待過的買家都非富即貴,那些人說不得就是夜場的常客。
今天單小溪身上穿的是運動服,跟以前的職業套裝很不同,而且現在已經是凌晨了,能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幾乎是下意識,單小溪把衣服的兜帽拉起來戴上,把自己的臉隱藏起來。
她總是這樣過于謹慎。單小溪在心里自嘲地笑,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謹慎過頭。
謹慎的過于認真而失去了浪漫,這是大學教授對單小溪的評語。這樣的性格預示了她不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畫家,而只能是一名賣畫者。這就是為什么教授明明看好單小溪卻把她推薦給畫廊的原因。
明明有著出色的天賦,卻始終無法脫俗。這也是單小溪的畫存在的瓶頸。
“到了。”
艾利的聲音把單小溪從莫名其妙的走神中拉了回來。
車子停在街邊,艾利先下車幫單小溪拉開車門。
單小溪先抬頭看了看眼前像豪華酒店似的四層樓建筑,然后才邁步下車。
玲瓏街是三環最昂貴的銷金窟。這里有俱樂部、會所、游戲室、酒店、拍賣場等等高檔消費場所。這里的店鋪每天二十四小時營業不打烊。
這條街所有的建筑都燈火通明,就連它們的招牌都是霓虹燈。
三環和四環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這句話一點都不夸張。
艾利甩動手里的車鑰匙,單小溪臉上的表情令他十分愉悅。
“跟我來,我帶你去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