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室里只有雷西德一個人。他就坐在那里,看上去非常老實,因為他此刻整個人都還懵著。
幾名巡夜人調查員站在窗外望著雷西德。
“這次誰負責?”
“白部長說他要親自審問。”
“白部長人呢?”
“不知道,就讓我們把帶回來然后等他過來。”
“之前誰負責催眠他?”
“一個新來的催眠師,叫賈多。”
“新人?都倒霉的,出了這種差錯,五年內別想升職了。”
“說的好像不出錯就一定能升職似的。”
一名中年巡夜人走了過來,跟幾個調查員打招呼。來人叫梁原,是巡夜人某小隊的副隊長。
“干嘛呢,怎么不進去?”
“梁隊長,白部長說要親自審問,讓我們在外面守著等他過來。”
“白部長要親自審問?”
“是啊,這次局里丟臉了,白部長挺生氣的。”
“哈哈,我剛看到白部長去找局長了,估計還要一會兒才會過來,你們幾個去找點吃的喝的給里面那個,先把他情緒安撫好。”
“安撫他干嘛,我看他現在挺老實的。”
“估計是被白部長的封印嚇到了,我聽說嫌疑犯有低血糖癥狀,你們給他找點吃的,免得一會兒審問的時候昏過去,那就耽誤事兒了。”
過了一會兒,窗外走廊上只剩了梁原一個人,其他幾個調查員都各有事走開了。
梁原收起了笑容,打開門走進了審問室。
雷西德被開門聲驚動,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扭頭看向門口,發現進來的人不是白嵐后,神情立刻放松了下來。
梁原似乎看透了雷西德的想法,冷笑道:“你為什么不去死?”
雷西德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梁原的身份。這一下子是徹底把他從對白嵐的恐懼中驚醒了。
雷西德笑了:“404局是個劇院吧,先是來個審判員,再來個巡夜人,一出戲接一出戲,404局還能保護大家嗎?13號城沒希望了。”
梁原忽然把雷西德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讓他的臉緊緊貼在桌面上,雷西德五官都被壓變形了。
“別給我耍貧嘴,你應該知道,不論組織動不動手,你都活不了,為什么不給大家省點事?也能讓上面的人放心。”
“你們怕我出賣組織,呵呵,我還就是不死,要么你就在這里殺了我。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知道為什么我敢在這里對你動手嗎?這個審訊室里沒有監控,就算我殺了你,他們也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巡夜人是不會隨便處罰自己人的。”
見雷西德不說話,梁原又道:“沒有監控的審訊室,你猜他們為什么把你放在這里?呵呵,我給你個機會自己死,否則你會經歷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雷西德不知覺地顫抖。他不怕眼前整個人,卻很怕給他施加封印的那個人。因為他完全看不透對方。
感受到手下的雷西德在發抖,梁原繼續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你知道那個封印你精神力的男人是誰嗎?他就是白嵐,巡夜人的副部長,那個傳說中的白家的人。在他面前,你就跟路邊的螞蟻沒有區別。”
雷西德呼吸不可抑制地變得粗重。對白嵐的恐懼是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根本無法控制。
梁原拿出一把匕首丟在桌子上,然后放開雷西德,看著他大口喘息。
桌子上的匕首是某個已完結案件的證物。等雷西德自殺后,梁原會把匕首原封不動放回證物房。沒有人能到一起新案件的殺人工具來自已封存的證物。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