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蒼蠅。”林方道。這些狗腿子都是普通人,充其量只是拳腳厲害一些而已。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威脅。
就算沒學過武技,但是九天玄水訣強化下的身體,依然是相當強悍的。無論速度還是力量,林方都獲得了加強。
對上這些家丁,用出一根手指,都嫌多。當力量已經存在絕對差距,人數上的差距,真的只是一種概念上的數字而已。
十秒鐘不到,七個家丁,就和蔡康一樣,成了滾地葫蘆。
“唉……”林方嘆了口氣,用憐憫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接觸到林方的眼神,這些家丁連呻吟聲都小了。
就連一直抱著大腿,喊打喊殺的蔡康,都知情識趣,默不作聲了。
對這些螻蟻一般的人,林方毫無興趣。沿著小路,上山去了。今天多砍一些柴,也能給家里多分擔一些。
砍柴,捆柴。
練氣三層的他,自然不會將這些農活放在眼里。
中午不到,林方就完成了任務,背柴下山。
村外大道上,一人一擔架,擋住了林方的去路。
擔架上坐的,赫然是蔡康,旁邊站了一個黑衣青年。青年負手而立,嘴角帶笑,一副瀟灑寫意的樣子。
蔡康身邊的狗腿子都不見了,除了四個抬擔架的家丁,只剩下了這個黑衣青年。
早上的時候,蔡康被林方一下子拉了個大劈叉,坐在地上哭了半天。他雙腿劇痛,還以為是廢了。后來看了郎中,才知道只是雙腿拉傷,并不礙事,休養幾天就好了。
但是一向都是欺負別人的蔡大少,又怎么忍受被別人欺負呢?
于是他瞞著地主爹爹蔡大福,請來了家里的龍虎武師,張青。
張青年輕時,學過一些功夫,后來在鏢局做鏢師,跟著鏢隊走南闖北,積累了很多戰斗經驗,也有了一些名聲。再后來厭倦了刀尖舔血的生活,就想找個豪門富戶,去做護院武師。常在江湖走,張青自然知道,名氣的重要性。于是他花了一些錢,編了一段自己勇斗強盜的故事,并請了幾個說書先生,給自己到處宣傳。
短時間內,張青名聲大漲,相繼有一些達官富戶,來延請他。
當然,張青知道自己的斤兩,實力有點,吹捧居多。于是他才選了蔡家莊的蔡大富,去他家做護院教頭。雖然地方偏了點,玩樂少了點,但是蔡大富給的薪酬高,而且勝在安穩。
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呢?
一年到頭,最多也就是處理幾個交不起地租的佃農而已。
在蔡大富家里幾年,張青備受尊敬,養尊處優,生活優渥。
這一天蔡大少跑來,說被人欺負了。
張青問他情況,原來只是個十五歲的窮小子。
蔡康和那群狗腿子的德行,張青再清楚不過了。他們不欺負別人也就罷了,這蔡家莊哪有人敢欺負他們?
這個窮小子大概是學過三兩腳皮毛功夫,被欺負地忍無可忍,才忍不住出手的。
不過立場不同,張青自然是站在蔡康身邊的。
反正每天都很清閑,張青也就答應,陪蔡康來“教訓”林方。
一路上,林方被蔡康形容成了三眼五手的妖魔鬼怪,但是看到林方,張青發現,對方就是個普通窮小子。
穿著普通,長相普通,行為普通。
就連上山打柴這件事,都很普通。
唯一不普通的,就是這眼神……
林方用這種眼神,看著蔡康,也掃過他。
那種眼神,肯定不是普通村民,看到他的那種崇敬、羨慕帶點畏懼的眼神。
那眼神沒有任何波動,沒有任何情緒,甚至就跟看一根木頭,并沒有區別。
這家伙是不認識我吧?
張青想著。
“蔡大少爺,你跑來跑去的,腿傷好了嗎?”林方看著蔡康,笑道。
雖然話是關心的話,但是林方的口氣、神態,可是沒有一點關心。
甚至還有點輕蔑。
“黃煜,你的死期到了!這位先生,就是我爹從浩陽城里請來的護院頭領,張青張大師。”
蔡康生怕對方不知道張青的厲害,還特意把張青的名頭講了出來。
“哦哦,找幫手來了?”林方問,同時還上下打量了張青一下。
張青趕緊拿出大高手的氣派來,雙手背后,胸膛挺高,一身蘇州絲綢高級縫娘手工縫制的青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刻意露出所謂“兇光”。
對一個鄉野少年,有時候這一站就能把對方嚇尿的。
“嗯……”林方點了點頭:“這衣服……倒是蠻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