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辛苦了,不如先下去休息。”
機辯點頭道:“也好”
“先生,請。”
門口的侍衛帶著機辯出了軍帳。
“大哥,您有顧慮。”謝英看著軒轅徹說。
“嗯。機辯帶來的消息確實能讓我們解決現下的困頓,只是,如果機辯是對方派來的奸細,那我們就是失去先機。這件事情只能是偷偷的進行,不能聲張。”
“那需不需要招人把機辯先生先看管起來。”
“不用,看管起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先讓暗夜去刺探虛實”
“暗夜現在不是還在云夢澤嗎,快馬趕回來也要幾天路程。”
軒轅徹看著沙盤低頭思索:“已經回了。”
深夜的軍帳里,只點了零星的一兩盞燭火,軒轅徹正在仔細的研究關山地形,軍帳黑暗的一角吹起一股風,一個黑色的人影以經站在角落,不仔細看絕對不知道這里還站著一個人。
“主子”
軒轅徹沒有抬頭,繼續低頭研究著沙盤地形,輕聲說了句:“回來了。見到機辯了嗎。”
“看過了”
“怎么樣”
“沒問題。”
“嗯,去吧。我要活的。”
“是。”
漆黑的夜晚一顆星星都沒有,這樣的夜晚最適合殺人了。
機辯在軍帳里微微苦笑,大海里永遠都是一片漆黑,當初被天真善良的妙妙所救,服了辟水珠一直在海底養傷,后來用一身人皮與海底鮫人巫師換來一身法術。
坐在巨大的血紅珊瑚上的鮫人巫師說:“沒有人皮的人活不過十年。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妙妙哭著求他,陪她一起在海底生活,不要在回陸地上了好不好,妙妙哭的傷心極了,滿地都是流光璀璨的珍珠,那些溫潤的珠光刺疼了他長久不見光明的雙眼。
他對妙妙說:“我心里埋著仇恨,這些仇恨像骨刺一樣時時都在提醒我那段屈辱的日子,你說直立行走讓你像踩著刀尖一樣疼痛難忍,我也是,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就是我心口上日日懸著的刀尖。”
再次進入深海禁地里時,機辯看著滿身纏滿水蛇鮫人族巫師說:“我想好了。”
剝皮真疼啊,疼得他的牙齒都快咬碎了也一直在忍,鮫人巫師換給他一身魚皮,讓他好在陸地上繼續活著,只是這身魚皮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浸泡人血浴滋潤,不然魚皮就會干枯,沒有皮的人在陸地上一天也活不下去。
他換上一身包裹嚴實的黑袍,露不出一點身上的異樣,帶上了特質的面具遮住了臉,然后回到了陸地上。
那天海面上萬里無云風平浪靜,妙妙浮在海面的一塊暗礁上目送他離開,嘴里一直唱著那首動聽哀婉的鮫人族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