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以前姑母也希望我能嫁給啟表兄,日后可以與她做伴,便時常招我進宮小住。但是前些年國師算出啟表兄有儲君之像,我就瞧著姑母似乎不大樂意了。其實呢,我也能理解,我們是商戶出生,根基薄弱,啟表兄要是真的成為儲君,那定要娶高門嫡女為正妻才行。那些京城閨秀們,當著姑母的面夸我這好夸我那好,背著姑母又偷偷嫌棄我出生商籍也敢和她們爭。再后來,姑母也不大樂意結親了,她們就更幸災樂禍了。這次姑母本沒有召我進宮,是父親說你一人進宮難免會有失禮數,讓我一起有個照應,這才變成咱倆一同進京。”
“原來如此。那你為什么不跟你爹爹說清楚。”
“爹爹不會聽的,自從大哥哥和無雙姐姐的事情后,爹爹是鐵了心要把我塞進宮里。”
“對了,你剛剛說是國師算出了三皇子有儲君之像,難道國師是位會推演命理的高人?”
“國師是不是會推演命理的高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原本是跟著陛下一起打江山的一位謀士,因為出了許多點子,功勞頗多,幾年前被皇上下旨奉為正一品護國大國師。”錢樂樂邊說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根本沒注意到云孤沉思的臉。
“咚咚咚,云孤姑娘,少爺想請您過去一趟。”
錢樂樂悄悄地躲去內屋,“別讓人知道我躲在你這,我怕我爹爹又喊我去講這講那。”
“知道了。”
云孤打開門,看見外頭的是大少爺的婢女柳兒姑娘,便擔心的問:“是少爺身體有什么不適嗎?”
柳兒姑娘笑了笑,“少爺現在很好,只是想親自向您道謝,剛才人多不好說道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
“姑娘,請隨我來。”
柳兒姑娘不是話多的人,一路上相對無言,幸好離的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到了畫林閣,柳兒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個虛弱的男聲,“進來吧。”柳兒推開門,請云孤進去后,就把門關上了。
他虛弱地攙起自己,依靠著身后的軟枕,“進來吧。”
云孤見錢少爺頭上纏著上過藥的紗布,臉色發白,神情頗為空虛。
“聽父親說是你救了我。”
“是。”
“謝謝你。”
“醫者父母心,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父親說,淑妃娘娘招你進宮。”
“嗯。”
“進宮后要小心些。”
“嗯?什么?!”云孤怕是自己聽錯了,看著錢懷瑾的眼睛。
錢懷瑾認真地說:“無雙的事情并不是我的本意,她應該是宮里的人。”
云孤像是見了鬼一樣,目瞪口呆。
錢懷瑾緩緩開口說道:“你想聽聽我和無雙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嗎。”
“有年洪澇,淹了很多良田,農戶們死的死,跑的跑。無雙就是那年被買進府的。她做的一手好針線活,于是被分派到我院里伺候。自從她來了后,我的衣服上經常會有種形容不出來的香味,于是我把她叫進屋里問話,當我看著她的眼睛時,我覺得我被勾走了魂魄,那雙眼睛像是大海深處的幽靈,從此眼里就只有一個叫無雙的人,她說什么我就聽什么。直到我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母親就請來了你。”
“有香味的衣服還有嗎”
“自從無雙不在后,香味就消失了。”
“香味?...”云孤低頭思索著自己熟知的香味,哪種是能蠱惑人心神的。
云孤知道宮里的事,她不該多問,但還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發現無雙是宮里的人的。”
“我無意中看到無雙有宮里的玉佩,我經常去宮里給淑妃請安,我認識那個標志,那代表的是后宮妃嬪。”
云孤想到給錢懷瑾行針時,無雙那套憂傷不能自已的話,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的風波。
“那個人知道我沒死,一定會來找你麻煩。請務必小心。”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