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里氣氛一片低迷,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肯當這個出頭鳥。
軒轅徹對柔蘭突然提出的和親頭疼不已,柔蘭雖然近些年國力不如大魏強盛,但它卻一直是盤踞在北境不容忽視的一股力量。古往今來,多少朝代因為對它一時的衰弱而忽視其存在,任由其發展,最后導致國破山河。
如今大魏雖然雄踞中原,稱霸一方。不用靠犧牲公主來換取和平,但是...現如今柔蘭大汗木骨拓卻是個極有野心的。柔蘭這些年在他的統治下逐漸壯大,各族首領日漸團結,唯他馬首是瞻。現在他主動示好,要是處理不好這其中的關系,北境百姓的日子只怕又要不好過了。
宋丞相家世代簪纓,是頂流的清貴人家。到他這代年紀輕輕便已經登候拜相。此人博學多才,眼界十分長遠,身上更是有一股子讀書人寧折不彎的傲性。說實話,他這樣的性格實在不太適合做需要左右權衡的丞相,但是擋不住軒轅徹十分欣賞他,登基后便親封他丞相之位。
宋丞相見大伙都不愿做這個出頭鳥,深思熟虐一番后,便主動站出來,“陛下,北方柔蘭汗國愿與我大魏重修秦晉之好,還愿開放邊界互市,臣覺得這個機會極好,北境常年兵戎相見,動蕩不安,若是公主嫁過去后能讓百姓們過上安寧日子,實在是件于國于民的好事。”
軒轅徹沒有立即表態,而是看向其他的幾位大臣,“眾愛卿怎么看?”
護國大將軍謝英是軒轅徹的左膀右臂,從一開始便追隨于他,忠心耿耿。這件事他早有耳聞,自己私下也深思熟慮多時,心中早以拿定了注意。
“臣同意丞相所言,如果派公主去和親便能與柔蘭放下兵戎短見,和平共處開通互市自然是好的,我朝是新朝,根基有些不穩,柔蘭此意也給了我們韜光養晦的機會。”
威猛大將軍王飛猛,一向桀驁,雖勇猛無雙,但卻并無智謀,只能算是一員猛將。他對謝英的言論嗤之以鼻,輕蔑的哼了一聲,“向來只有文官講和,武官主戰。臣愿意領兵一戰,攻下柔蘭。”
“國師呢,有何高見?”
一直在神游太虛的機辯絲毫沒有留意到大伙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他還沉浸在偶遇云孤的震驚中。
直到軒轅徹皺著眉頭第二次喊到,“國師?”
眾人才停下爭吵,好奇地看著他。這個男人一向是小心謹慎的,真是難得看見他也有心不在焉的時候。
機辯瞬間回過神來,連忙向軒轅徹請罪。
軒轅徹擺擺手,“罷了,柔蘭主動要求和親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臣覺得不妥,柔蘭只是邊陲小國,我大魏如今國力強盛,不必靠犧牲公主來換和平,而且,前幾日兩位公主還鬧得有些不成體統。”
軒轅徹心下一涼,想起那莊被刻意瞞下的宮闈鬧劇。
消息慢半拍的人,一頭霧水地左扯右問,公主怎么啦?而消息靈通的只沉默地嘆了口氣...
軒轅徹想了想,對首領太監高權說:“去長樂殿。”
高權低眉順眼恭敬地說:“是”
長樂殿里,云孤正在仔細清理景陽臉上一道很深的傷口,景陽疼的臉都抽搐了。
“公主您要忍著些疼,臉上的表情太多會撕扯到傷口影響恢復的。”
云孤又要將傷口清理干凈,又要顧及著公主的疼痛,躡手躡腳地忙活了大半天才處理好。她取出一個白底描花圓蓋小瓷盒,掏出一小塊瓊脂樣的軟膏涂在傷口上。
淑妃好奇地問:“這是什么藥?”
云孤仔細地邊抹藥邊回道:“這是我師父研制的祛疤養顏膏,取鹿角發白處研磨的粉末,與蜂蜜調和做成的軟膏,每日用暖姜水清洗,然后涂抹這個軟膏,避開風日數天后,可以平淡傷痕。”
景陽高興地問:“那我臉上的傷痕都會好嗎?”
“其他的都能好,只是這道最深的傷痕,傷的有些深,大概會留下些淡淡的痕跡。”
景陽一聽,眼淚就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淑妃連忙柔聲安慰道,“云孤說了,只是些淡淡的痕跡,涂抹些脂粉就看不出來了。”
景陽委屈地說:“可還是會有疤痕呀,難看死了!我以后還怎么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