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搖搖頭,“師父閑散慣了,行蹤飄渺不定,實在不知道現在在哪。草民斗膽,敢問殿下是在哪里遇到我師父的?”
“在俊疾山。”
“俊疾山...”云孤望著瓷瓶失神的呢喃。
淑妃在一旁默不作聲,心里對云孤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云孤對著淑妃福了福禮,“娘娘,這瓶藥是最好的祛疤藥,公主用過后一定能恢復容顏。”
“如此甚好。”淑妃聽到云孤的話,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給德陽公主敷完藥后,便退下了。她滿懷心事的回到自己的屋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師父下山了?她眼角撇到了不遠出掛著的碧落劍,難道碧落劍是師父送來的?那師父為什么不見她,還在生氣嗎?
不周山頂終年飄雪,積雪難融,且山高陡峭,徒步難行。
在堆滿積雪的山間小道上,兩個白衣身影疾步上行。“大師兄,不周山早在上古時期就被水族上神共工摧毀,咱們這次來真的能找到通往天界的通道嗎?”
清塵停下來,看著眼前直聳天空的山頂,“水族共工撞毀不周山后,天柱折斷,洪水肆虐,為禍人間,水族控制不住從天而降的大水,民間頓時一片煉獄,天神震怒,將共工變成天柱,代替不周山撐住天地。水族后人看見大勢已去,未免被連累,紛紛四處隱匿。我想代替天柱的地方應該不會很遠,也許就在不周山。”
清書聽完后,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賊兮兮地湊近清塵,“大師兄,天機之術你解開了對不對。”
清塵不否認。
清書細細一琢磨,拍著扇子激動地說:“師父也知道對不對,所以天機之術是師父故意放出去的,為的就是引出水族后人,利用他們找到代替天柱的共工元神。”
清塵沒有回答,徑直往山頂走去。
清書跟在后面,轉念一想,“大師兄,你的小徒弟怎么辦,以她的修為,是不夠飛升的。師父并沒有準許她回朝搖,難道你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民間?”
清塵沉默了許久,“朝搖馬上要進入末法時代,這是千年一輪回的大劫,如果不能在應劫前修成正果,朝搖的仙障就會逐漸衰退直到完全消失。朝廷一直忌憚朝搖的勢力,天機之術只是個引子。”
“大師兄,這個我聽師父說過,我是問云孤...”
清塵徑直往前頭也不回,“我會親自助她參悟得道。”
深海最陰暗處,有一片顏色妖異的珊瑚群,再往深處走,有把巨大的血紅色珊瑚椅,鮫人族巫師懶洋洋地坐在珊瑚椅上,他邪魅一笑,睜開幽靈般的眼睛看著妙妙,“你想知道水族的事?”
“嗯,這個拓片上寫的是什么?”
鮫人巫師活動了一下自己巨大的尾鰭,平靜的海水一陣翻涌,他懶洋洋地說:“這次需要用你的尾巴來交換。”
“尾巴...”
“沒有尾巴你就像海面上死去的魚一樣,最后會被成群的海鳥刨腸破肚,一點一點全部吃點。”
妙妙微微的顫抖,鮫人巫師哈哈大笑,“為了那個半人半鬼的怪物,真的值得嗎,鮫人和人在一起是會受天譴的。”
妙妙倔強地對上巫師的眼睛,“我愿意。”
巫師坐在血紅色的珊瑚椅上,睜著漆黑的眼睛盯著眼前一臉倔強的妙妙,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
巫師看著這個拓片上被海水浸泡的有些模糊的字跡,“這個拓片上寫的是關于水族共工的秘密。”鮫人巫師把拓片扔給妙妙。
妙妙猶豫地拿起地上的拓片,“什么秘密?”
巫師漫不經心地說:“這是殘片,上面只寫了這些,要想知道是什么秘密,就要將全卷都給我看了才知道。”
“我知道了”
巫師看著妙妙越游越遠的身影,眼神越發的幽深起來。
這時,珊瑚椅后慢慢走出來一個人,“這么多年過去了,連你們鮫人族也有人在打聽我們水族后人的下落,你可別了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的大巫師位置還是我們水族推送上去的。”
巫師沒有搭理身邊的人,繼續看著妙妙消失的方向,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