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瞧著云孤臉色不大對,也不敢多問,“姑娘真的不等國師回來嗎,奴婢雖人微言輕,但這些日子冷眼瞧著,國師待姑娘與別人是不同的...”
云孤搖搖頭,“不了,早該走了。”
原本就沒幾件衣裳,紅珠雖然拖了又拖,但還是收拾好了。
云孤拿起包袱往外走,紅珠欲言又止地跟在后面一直看著她走出府,她看著云孤遠去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
直到看門的小廝過來拍了拍紅珠的肩膀,“紅珠姐姐。”
紅珠才回過神,急匆匆的朝正屋跑去。
到了正屋,紅珠謹慎的站在門外,“國師,云孤姑娘走了。”
屋內沉默了很久沒有吱聲,紅珠站在門口思前想后,終于鼓起勇氣對屋里的人說:“國師,云孤姑娘的臉色瞧著不太對,似乎哭過...”
屋內的人終于說話了。
“知道了。”
紅珠聽到回話悄悄嘆了口氣,便退下了。
機辯在屋內盯著手里拿著那根素銀釵陷入了深思。
云孤從馬商那里買了一匹良駒牽著往西城門方向去,正巧碰上了德陽出嫁的隊伍。
浩浩蕩蕩地送嫁隊伍極盡奢華,源源不斷地從宮里抬出豐厚地嫁妝,這一眼望不到頭地嫁妝顯示帝王對這位公主的寵愛和期盼,也向天下表明了對柔蘭的誠意,同時也看呆了所有的圍觀百姓的雙眼。
一身鮮衣怒馬的木骨拓似乎恢復地不錯,他春風滿面、神采奕奕地走在隊伍里,身邊圍著一群高聲歡笑的柔蘭勇士。后面緊緊的跟著德陽的馬車,六匹紅棕色的高大駿馬,正齊步同行,四角描金的馬車掛著層層紗幔,隱約可以看到一身大紅嫁衣的德陽公主,她端坐在馬車里向自己的臣民展示著皇室公主的氣派和威嚴。
馬車經過云孤身旁時,耳尖的云孤似乎聽到了隱沒在巨大歡笑聲里的隱忍哭泣,她看向馬車里德陽的聲音,德陽的肩膀因為極力的隱忍而小幅度的抖動著。
她想到了德陽同父異母的妹妹景陽,那位失去了淑妃庇護的柔弱公主,日后又會嫁到何處去完成屬于她的那份公主使命。
等送嫁隊伍終于走出北城門后,街面又恢復了以往的擁擠和喧鬧,云孤牽著馬直往西城門去了。
一路快馬馳騁,日夜不休,翻過崇山險峻,穿過深山峽谷。餓了就吃山里的野果,渴了就尋找山中清泉,困了就靠著馬稍微閉眼小憩,就這樣艱辛萬苦走到西隴地界也是幾月后了。
西隴城是離昆侖山脈最近的一座的城池,穿過了西隴城就是昆侖山脈了。
西隴邊界有大片連綿起伏的群山,云孤正拉著馬艱難的翻過一座又一座山峰,走到山腰時發現這兩座山之間有條寬闊的峽谷。
峽谷最寬處居然有百丈寬,就在那峽谷最寬處內居然有一座四方的院落,遠遠瞧著那院落青瓦白墻,屋樓間錯落有致,極為雅致,四方的飛檐上還放著某種神獸的雕像,瞧著不像是普通的農戶,應該是某位隱居深山的人家。
她風餐露宿許久,早已疲憊不堪,便想去借宿一晚歇歇腳,也好換身干凈的衣裳。
好不容易從蜿蜒婉轉的盤山小路尋下來,走到宅子跟前才感覺到這個宅子低調的氣派。云孤撞著膽子上去敲了敲大門,誰知那扇厚重的大門紋絲不動,只有微弱的敲門聲在空曠的山谷中擴散回蕩,
隱約聽到門后傳來一陣輕緩地腳步聲,大門被打開了半邊,一個侍女模樣的人一臉謹慎的問:“您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