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苦笑道:“沐奎?”
“嗯嗯!”
大概是太得意忘形,滾燙的熱水直接淋到了手上...
“啊!”一聲慘叫,白玉般的細手被燙的通紅,云孤疼的眼淚都冒了出來。
清塵連忙握著她的手臂,將燙紅的手放入一旁的水盆里。
冰涼的井水傳來絲絲涼意,抑制了燒起來一樣的手,扭曲的臉才有些平緩。
清塵一臉著急地說:“怎么這樣不小心!”
云孤也委屈的嗚咽起來。
他嘆了口氣,見手上紅色稍退,便拿起干凈的帕子擦拭干凈,然后拿出一瓶藥膏,仔細的給手摸起藥來。
溫潤地觸感像觸電般迅速游走全身,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手上襲來,攻占她的理智,滾燙的臉頰更是被燒的紅紅的。
等藥抹好后,清塵仔細地查看那支受傷的手,輕聲的囑咐她:“這只手最近都不要碰水了知道嗎?”
許久都得不到回應,疑惑地抬起頭。
云孤傻傻地站在面前,璀璨如明珠的眸子籠罩著一層朦朧的水光,雪白的臉上透著好看的粉色,一直延續到脖頸處,手上燙人溫度讓他的眼神也逐漸幽深。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雨依舊再下。
夜晚總是能將一切聲音都無限的放大,比如:雨滴拍打著屋頂、樹梢上的蟲鳴、爐子上開始咕嚕咕嚕沸騰的熱水和一對砰砰亂跳的心。
塵封的記憶噴涌而出。
清河郡的老宅還沒有現在這樣古樸氣派,那時崔宅還是個新建的庭院,處處都散發著新木的香氣。
書房內,小窗下。
崔御風正在勾勒一副丹青,落英正在做女紅,兩人情意拳拳,心心相通,時不時抬頭相視淺笑,而后又繼續各自手中的事。
‘咕噥咕噥’小炭爐上的水不停的沸騰,冒著蒸蒸熱氣。
落英放下手中的繡品,拿起小銅壺泡上一壺好茶。卷曲的茶葉在滾燙的茶水里沉沉浮浮,慢慢舒展開,茶香四溢沾滿衣裳。
“崔郎,將泡好的茶,你嘗嘗。”落英遞上茶盞。
“好。”許是太過入迷,描繪丹青的人并未抬起頭,只伸手去接,滾燙的茶水悉數淋到落英的手上。
‘哐鐺’一聲。
豆大的淚珠隨聲而下。
“落英!”崔御風放下筆,一臉焦急地將她的手放入近處的水盆中。
許是太疼了,落英的臉痛苦的皺成一團。
“快去請大夫。”
“是”
應聲而入的侍女回應到。
“快將燙傷藥拿來。”
“是。”
另一侍女也緊跟著跑了出去。
“不礙事,不疼了。”落英蒼白的小臉冷汗涔涔。
崔御風心疼極了,止不住的懊惱自責,“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不是。”
“崔朗,不疼了,我真的不疼了。”
大夫背著藥箱急匆匆地趕來,所幸是深冬,天氣寒冷,大夫開了藥膏,又細細叮囑一番才離開...
‘噼里啪啦’小爐子里的炭火燒的極烈,在無聲的屋內格外刺耳。
“啊~”清書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他不滿地嘀咕:“睡前不是封了炭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