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子,你帶他過去。”
“是。”
去往文華閣的路上,云孤手里緊緊握著麒麟玉佩,若是師父在附近的話,玉佩一定會提醒她。
莽子見‘他’一臉憂思,似乎有心事,就好心寬慰道:“你不必緊張,雖說你是個平民,但是太子安排進去的,他們不敢真對你怎么樣。”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給我臉子瞧。”
“那你就別瞧他們臉子。士家出身的貴族官員都有些瞧不上庶民出身的,你忍耐些,實在忍不下去,還有太子殿下給你做主。”
云孤訕訕地想:據她所知可不是這樣的。這些士族也不大瞧得上太子,就因太子母族也出身庶族。但她還是滿心歡喜的一口應道:“那就先謝過太子殿下了。”
莽子滿意地點點頭,想:這小子還挺上道。他仔細打量著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頭說:“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云孤聽到這話生生唬出一身汗,她支支吾吾地說:“啊...不會吧...”
莽子又問:“我總覺得你這雙眼睛好像在哪里見過。”
云孤緊張地不敢吱聲,生怕他又聽出自己的聲音,她心想:自己的易容術挺精湛的,沒道理這么容易被認出來。
“小的相貌平平,與我長相相似的人太多了,許是大人記岔了。”
“不!你這雙眼睛很特別,讓我想起幼年時家鄉山里的野狼。”
云孤徹底愣了,狼?!她一頭霧水地看著莽子,見他一臉認真回憶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她弱弱地問:“你見過野狼?”
莽子點點頭,“嗯,還打過架。”說到這,他又神氣起來,說:“我還打贏了,呵呵~就因為我弱年能打贏野狼才被選到太子身邊護衛。”
云孤訕訕地不再吱聲,心里覺得看似強壯的莽子不經意間就有些傻氣會從腦子里冒出來,還是離遠點好。
莽子帶著云孤來到文華閣,崔南風聽完來意后便親自給她安派工作。
有其他士族修史官吏對此表示不滿,明里暗里各種譏諷的話或多或少也傳進了云孤耳里。
“寒門弟子粗淺學識、見識淺薄,也敢來宮里修史!”
“寒門弟子身份卑微,能進京與我們同席而坐,在一片瓦利下已是三生有幸了。”
“太子招一個寒門弟子來與我們共事,難道是鐵了心要扶持庶族與士族對抗!”
....
她向來心大,對這些污言穢語充耳不聞,只做自己該做的。
好在修國史就是對前朝的事做一個相對公正的評判,讓后朝后代從他們的滅亡中吸取教訓。當然了!編修地目的主要還是希望大魏的皇子們吸取前朝滅國的教訓,不要重蹈覆轍,好好守住祖輩辛苦打下的江山。
其次就是歌頌建立新朝祖輩的各種美德,比如姓氏起源哪里、身世來歷、起兵原因和過程等...
主要是歌頌,不必要的細節要學會適當刪減...
好在朝搖萬對天下種種都有記錄存檔,云孤在門中也看了不少該看地不該看地書籍。清塵對她的各種行為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她胡鬧,最后再給她收拾爛攤子。
所以她對天下紛爭也知道不少,編修的史料讓士族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這些士族天生就與庶族不相容,她也一直被排擠孤立。王宴和崔南風也只因她是太子帶來的,表面恭敬,談不上多在意,分到她手上的事物都是些簡單的修纂,大多時候都在做些幫忙謄寫抄錄的簡單活。
她對這樣的安排也沒異議,畢竟她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清楚認知,也不是真的進來修攥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