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西走,沿著宮墻穿過那片竹林,有扇隱藏著地朱紅大門,清塵就在里面。”
“謝謝。”
“我說過,你不用與我客氣。”
夜晚的風卷動著云有種不一樣的嗚呼聲,銀白的衣角隨著風四起飛舞,她還是來了...
云孤懷里的麒麟玉佩越來越燙,‘就在附近!’
她在一處朱紅色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大門上斑駁的黃銅把手透著質樸無華的古韻。
她的心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快的好像要從喉嚨深處蹦出來。手抬起又落下,如此反復...她似乎可以感受到門后就是她想見的人,是她等了幾千年的那個人。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心境。
“是你嗎。”門后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無聲的點點頭。
是她,落英。
‘嘎吱~’門應聲而開。
她的淚一顆一顆地掉落在地。
那一抹銀白將濃黑緊擁入懷,涌進的風將兩頭飛舞青絲緊緊纏繞在一起。
“終于等到你了。”
簡單的訴情,激情狂涌的波濤風浪。
兩人就像春天正在抽嫩芽的樹梢上兩只情意拳拳,相互倚偎的鳥兒,唧唧咋咋,淺唱春影。
“你怎么來宮里了?白雀為什么不帶你去逍遙閣!”清塵問。
她的眼神瑩潤生輝,里面透出永恒不滅的思念,“我來找你。”
清塵將她緊擁入懷,輕聲細語地說:“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貿然進宮被人發現該怎么辦,趕緊回朝搖去。”
云孤搖搖頭,“不,我哪里也不去,你在哪我便在哪。你不用擔心我,錢懷瑾將我安排進宮編修國史,我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宮里。只是天亮前要趕回文華閣,不然身份就會敗露。”
清塵見她的倔強語氣,一時有些恍惚。記憶里的落英是柔善的,也是剛烈的,雖從不對人重語,但也一臉決絕地跳了誅仙臺。云孤是被他寵壞了的,脾氣倔強也任性,他一時有些迷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語氣有些著急地問。
“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劍法極高的人,應該是宮里的暗衛。我差點就招架不住了。幸好遇到機辨,他施放迷陣助我脫險。”
“又是他。”清塵低聲地呢喃道。他又說:“你還是先回朝搖,宮里不能久留。”
“不,我要將他們對朝搖的所作所為一一寫進史書里,讓天下人都看看他們做的惡。”
“云孤!”清塵急了,他現在很肯定眼前這個倔強的小人就是云孤。
正當他們爭執不下時,機辨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后,他從竹林里慢慢走出,幽幽地說:“還不快走,他又追過來了。”
清塵看向機辨的目光依舊清冷,只是里面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他說:“多謝相助。”
機辨嗤笑一聲,“與你何干,這是她欠我的。”他又對云孤說:“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清塵推開云孤說:“趕緊走。”
云孤依依不舍的說:“我找到機會就帶你一起離開。”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機辨才說:“一直想向掌門請教幾招,不知掌門是否愿意賜教。”
清塵面色清冷地退至門后,側身讓開一條路,“卻之不恭。”
機辨步伐沉穩地走進去,清塵隨后緩緩關緊大門。然后就聽見門內傳來陣陣激烈的打斗聲。
暗夜追到文淵閣,他原本以為那個擅闖皇宮的賊人是為清塵而來,卻見國師與朝搖掌門正在切磋武功。他想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他隱藏在宮墻上偷偷觀摩了一會兩人的劍法,心里暗暗鄙夷二人不過爾爾,又迅速離開。
機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朝搖欠我的情分真是還不清了。”
清塵悠悠地說:“剛才手下留情了。現在指點指點你的劍法,就當還債。”
說完,清塵的劍法變的凌厲詭變起來。機辨一時難以抵擋,他被清塵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后退。
天色拂曉,翠竹撩晴,幾對火燕爭浴。清風陣陣,晨曦始輝,精鋼寸寸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