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相看完司空元畫押的證詞后,點頭認同主審的審判結果。他又將案件經過一一告訴軒轅徹。
機辨一旁暗自一驚,他面不改色地問:“可有證據呈上?”
主審支支吾吾地說:“并沒有證據,只是逆犯一人之言。”
“京城內外侍衛森嚴,朝搖弟子是如何能做到自由進出,這里是否另有隱情?眾人皆知逆犯是大月氏的人,側妃被朝搖罷黜師門后便一直對朝搖心生芥蒂,處處獻計對付朝搖,會不會是司空元為新主抱不平,見自己死期將至便隨意攀咬他人。可還有人能證明朝搖弟子云孤曾在京中出入過。”
皇后見機款款而起,對著軒轅徹深深地福了福禮,“陛下,臣妾聽幾位大人的對話心中惶恐,突然想起一事。”
軒轅徹說:“你說。”
“早些時候,太子側妃月蓉向臣妾稟告,說有日自己念及過往的師徒情分,想去給掌門送盞茶湯,哪知撞見朝搖掌門與其弟子的私情,兩人正在文淵閣內毫不避諱的私會。臣妾當時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事關眾人清譽,便壓下暗中調查,想查明真相后再稟明陛下。哪知不巧,陛下一病不起,這件事也耽擱下來。今日聽眾大人再次提起此人,臣妾惶惶不安,現將此事告知陛下,請陛下定奪裁斷。”
軒轅徹瞋目切齒,說:“來人!搜鋪逆犯同黨,抓到后按謀逆罪在菜市口處死。”
“是。”大理寺官員說道。
出了福心宮。
機辨將主審拉到一旁問道:“逆犯真的是這么交代的?”
主審恭敬地朝機辨回禮,“回國師,下官句句屬實,不敢隱瞞。”
機辨凝神細思,越想約覺得疑點重重,“你安排一下,我要見司空元一面。”
“是。下官這就回去安排。”
司空元被關押進死囚牢房,他看著手里的藥心想自己不欠月蓉什么了。他毫不猶豫地服下藥,靜靜等著那一刻的到來。這么久沒回去,公主肯定等著急了。
等衙役巡視地牢時,發現司空元倒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應,衙役趕緊打開牢門查看,發現他早已身亡。司空元七竅血流不止,死得及其凄慘。
到了夜里,錢懷瑾終于聽到司空元自戕的消息,他心里的大石頭這才緩緩放下。
司空元因毒害君王,罪大惡極,被懸尸城門口。
云霄在家里等了好幾日都沒等到他回,她終于坐不住了,喬裝外出四處打聽尋找。
當她尋到城門處時,才看到司空元被懸掛的尸體。聽到一旁圍觀百姓小聲議論逆犯的罪行。她感覺自己掉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四周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
大理寺滿城搜鋪逆犯同黨,一時城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軒轅徹自從吃了丹丸后,脾氣越發古怪暴燥。
大理寺追查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逆犯。他日日擔心逆犯會進宮行刺,日日催問大理寺卿案件進展,大理寺卿壓力也越來越大。
直到有人點名說:“這樣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撞要找到什么時候去,太子側妃不是見過她易容后的容貌嗎,請畫師按照側妃描述的樣子將逆犯易容的容貌畫出,再將畫像貼滿全城,許以重金,不愁找不到人。”
大理寺卿這才恍然大悟,不一會功夫,滿城貼滿了云孤易容的畫像。
畫像一帖出,立刻就有人奔著酬金來舉報。
大理寺卿問:“你見過此人?”
“回大人,小的見過。他是文華閣修史的一個小官,是太子殿下親自舉薦的。”
他一臉驚疑地問道:“什么?!太子舉薦的?你沒弄錯。”
“沒有,小的記得很清楚。”
他跌坐在椅子上,他有些糊涂了,這件事怎么又繞回到太子身上?但他也是久混官場的狐貍,很快便保持鎮定。太子近來接二連三地出事,樁樁件件都是往死路上引,他早就察覺有些不對勁。若不是命大,稍有不慎這東宮之位就得退位讓賢。
他瞇起狐貍樣的眼睛,細細一推敲,仔細地詢問此人說:“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