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相說:“陛下,要不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寡人就坐在這,看看等會是誰先進來。”
不知怎么打斗的動靜越來越大,又過了一會,打斗聲都停了下來,隱約只傳來陣陣哀嚎聲,時不時又能聽見幾句王將軍的大嗓門。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辯窗外的動靜,生怕自己漏聽了什么,錯過了什么。
‘呼啦’
殿門被人推開。
進來的人一身黑衣,他逆光而入,渾身血衣還來不及換下,便跪在殿中,雙手呈上一份圣旨,說:“參見陛下,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免。”
“謝陛下。陛下,微臣受先帝所托,保存著一份密詔。先帝說陛下登基后,要是京城發生政變動亂,就拿出這份密詔昭告天下。若是京中無事,這份密詔便由臣自行燒毀。臣見汝王帶兵逼宮,連忙趕了回來,現在將密詔交給陛下。”
萬全趕緊接過密詔遞給軒轅啟。
軒轅啟接過密詔打開一看,內心頓時五感交集。他目光炯炯,不發一言,手慢慢的撫摸密詔,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目光盯著密詔許久,淡漠又平靜地說:“太后,先帝思念您了。“
珠簾后的崔太后雙手撐著扶手,臉色蒼白。
宋丞相連忙問道:“陛下,先帝的密詔到底寫了什么?”
軒轅啟將密詔交給宋丞相,“你來念。”
宋丞相連忙接過密詔,匆匆一掃,心中大喜,便一字一句大聲的念出來:寡人近日實感心力不濟,常常憶起年少與親信部眾征戰沙場的快意時光。寡人心知自己時日不多,吾兒啟年少繼位,勢單力薄,雖有眾賢良大臣輔佐,但崔氏勢力龐大、根深蒂固,吾兒啟能否與她共存?寡人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特留下此密詔,交予暗夜。若崔氏與汝王安份度日,此密詔可自行銷毀。若崔氏與汝王謀逆,便罷黜汝王一切封號,賜死。崔氏陪葬。
眾人官員聽后心驚肉跳,內閣大臣一時也顧不上虛禮紛紛圍上前來一辨真偽。
這時,王飛猛渾身浴血,匆匆地來報:“回陛下,逆黨以盡數剿滅,請陛下放心。”
“好。王將軍辛苦了。”
經此一時,士族大家盤踞多年的勢力被一網打盡。
云孤和清塵一起離開皇宮的那天,特意去看了被囚在冷宮的寧妃。
她披頭散發、嗤笑囈語,不知是真瘋還是假瘋。她被關在諾大的冷宮里,脾氣越發暴躁,宮人們都躲的她遠遠的。
清塵拿出一瓶藥放在她面前,“這是朝搖秘制的假死藥,服用后可龜息七日不被發覺,七日后便能自然醒來。你我也曾師徒一場,這是我最后能做的一點事。”
說完,清塵帶著云孤轉身離開。還沒走遠,便聽見瓷瓶摔在地上的哐啷聲。云孤回頭一看,只見月蓉倒地不省人事,那個空瓷瓶在一旁的地上不停地轉著圈。
走至城門處時,皇榜上張貼著軒轅啟大赦朝搖的圣旨。四周熙熙攘攘的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清塵說:“走吧,師叔他們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嗯。”
柔和的陽光照在云孤燦爛的笑臉上,又慢慢挪走。
‘轟隆~轟隆~’
“師父,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