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繼與薛仁杲激戰之時,曾繼帶著的五百重裝騎兵已經鑿穿了隴西軍的戰陣,隨后在騎兵首領一聲令下,后隊變前隊,戰馬發出嘶吼,再一次朝隴西軍的陣尾沖出,又殺了一個回馬槍。
他們雖然數量只有五百人,甚至由于戰損,現在連五百人都不到了,可是破壞力卻極大。
全身鎧甲外加全套的馬鎧,一般的弓弩根本難以對他們構成威脅。
至于說陌刀與長槍,的確有些效果,但正如前面所說的一樣,除非是萬里挑一的兵王級人物,不然的話,哪怕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油子,面對急馳而來的騎兵,也得后退與閃躲。
而一旦你躲了,就意味著戰陣會出現破綻,在騎兵面前露出破綻,后果就是個死。
更何況,曾繼這邊還搞出了裝甲戰車,這種戰車雖然遠遠不如坦克厲害,殺傷力也不足。
可三個方向的連弩射擊,還是讓它們像移動的箭塔一樣,所過之處,隴西軍成片成片的倒下。
如此一來,前有裝甲戰車,后面重裝騎兵,前后夾擊之下,即便是悍不畏死的隴西軍也有點慌了。
薛仁杲明顯感覺到了不妙,意識到繼續打下去,他的軍隊很可能會潰敗。
一旦出現大規模的潰敗潮,那么有再多的督戰官也攔不住。
然而現在的他也遭遇到了不妙的情況,本來招式上占優的他,想要二十招之內結果了曾繼,然后拿著曾繼的頭打擊唐軍的士氣,好爭取一線生機。
結果對拼了十招之后,他漸漸發現了問題。
“跑呀!”
薛仁杲雙腿用力地夾馬肚子,想讓坐騎提速,從而刺出威力十足的一矛重創曾繼,然而本該與他心意相通的戰馬,這會兒卻像傻了一樣,居然在原地踏步,導致薛仁杲眼睜睜看著曾繼空門大露的胸口,卻根本沒辦法攻擊。
騎兵作戰講究人馬合一,很多招式都是需要戰馬配合的。
就比如最傳統的騎兵突刺,需要戰馬全速前沖,才能刺出威力最大的一槍。
可現在薛仁杲的馬連跑都不跑了,光靠雙手去刺,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弱了最少六成,剩下的四成以曾繼的反應完全可以從容避開。
驚怒中,薛仁杲只能雙手前伸,全力向前突刺,結果曾繼卻連躲都懶得躲,直接雙臂高舉,露出了更大的破綻。
破空聲中,薛仁杲的長矛在距離曾繼胸口二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不是他不想刺了,而是長度到極限了。
他到極限了,曾繼卻沒有,馬槊近四米的長度,正好能砍到薛仁杲。
更大的破空聲中,曾繼的馬槊像大斧一樣砍向薛仁杲的頭,薛仁杲又驚又怒,只得快速收回長矛,像鐵門栓一樣橫架在頭頂。
“當~~~”
時間過于倉促,導致這一擊薛仁杲根本沒辦法用出完美的卸力手段。
一口氣被憋在胸口,他的整個肺就像一個吹滿了氣的氣球,然后又被人用力壓了一下,瞬間處在暴裂的邊緣。
一時間薛仁杲的臉憋成了醬紫色,五官扭曲,眼珠子好像要從眼眶里跳出來似的。
忍耐到極限時,薛仁杲拼著受內傷,極限反擊暫時打退了曾繼,然而就在他想重整旗鼓,要將主動權拿回來時,股屁下的戰馬終于還是頂不住了。
一聲慘叫后,薛仁杲的戰馬四腿一軟,直接倒向地面。
驚慌中的薛仁杲靠著一流武者的本能就地一滾,避免了被馬壓斷腿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