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不可能有人冒名頂替,更不可能派個下人就將連弩提出來,必須是王大禮本人去簽字才能將連弩取出來的。
“父皇,從現在的證據來看,連弩絕對是王大禮從軍械衙門那里調走的,這絕對不會有錯,而這批連弩,也正是出現在今夜的刺客手中,這也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說完,李世民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李建成臉色難看,卻找不著反駁的借口,他同樣知道軍械衙門的辦事流程。
別說是王大禮了,就算是他李建成想調動一批連弩,也要親自去才行。
李淵自然也知道這種事情,此時他感到事情很棘手,一旦處理不好,恐怕會引發更大的亂子。
畢竟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李建成,這就好像黃泥掉進了褲襠,你說不是屎又有誰會相信?
更為重要的一點,曾繼雖然出身低賤,但卻是實打實靠軍功上位的大將軍。
這樣的人在大唐的一眾武將中可是很多的,特別是在中層武將中,這種人非常多,等于說曾繼是草根將軍的代表人物。
一旦今天這件事得不到讓人信服的處理結果,就會嚴重打擊中層武將們的忠誠度,而軍武出身的李淵很明白這一點。
一支軍隊想要令行禁止,擁有高度的執行力,可不是靠大將軍坐在軍帳中發幾道命令,而是靠眾多的中低層武將去身先士卒。
沒有這些中低層的武將管理士兵,大將軍就算再勇猛,再有打仗的經驗與高超的計謀,指揮不動手下士兵也完全沒有意義。
可以說,今夜的這場刺殺,直接就威脅到了大唐整個軍隊的團結性與軍心。
特別是在淺水原會戰第二次開打的前夕,發生這種事情,簡直有種被擊中死穴的感覺。
這簡直是逼著李淵法辦自己的兒子!而且還要嚴辦,那種禁足三個月,面壁思過之類不痛不癢的懲罰,根本就行不通。
就在現場氣氛凝重,四周的內侍大氣都不敢出之時,一直沒說話的三公主李秀寧開口了。
“如果真是太子所為,那他為什么要動用王大禮,王大禮曾經是大哥的家臣,這很多人都知道,用他來實施暗殺,不論成功與否,事后豈不是都難逃追責?你說是吧曾將軍?”
李秀寧看向曾繼,曾繼微微搭手行禮。
“三將軍說得是,除非太子殿下恨我入骨,為了殺我不惜任何代價,不然的話,是不會讓王大禮出手的,不知太子殿下對我有這么大的仇恨嗎?”
“當然沒有!你救過我父皇的命,又第一個攻破了長安大門,有大功于大唐,我怎么可能恨你呢?這是無稽之談!”
事到如今,為了能脫罪,讓李建成跟曾繼結為異性兄弟他估計都會答應,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恨對方了。
此時李秀寧接話了。
“既然大哥與曾將軍之間沒什么大不了的過節,那眼前這件事其實也好解釋,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就是王大禮不知何時被人給策反了,他本來就是敵對勢力安插到咱們內部的奸細,如今看到時機成熟才動手的。”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家人遭到第三方勢力的威脅,逼迫他前往軍械衙門調用軍弩,事后第三方勢力又殺人滅口順便栽贓,借此一箭雙雕!”
說到這里,李秀寧看向曾繼。
“曾將軍,你覺得我分析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