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婆一聽大聲道:
“我要來干什么?我才不要!你趕緊扔掉吧。我看到就害怕。”
王鶴答應了。為了保險起見,仍然用竹桿在蛇頭上猛擊數下,大毛二毛也過來湊熱鬧有樣學樣,表示這條蛇是三兄弟一齊打死的。
王鶴將死蛇裝進蛇皮袋子里,和竹筍一起扛回家。他想的挺好,這蛇至少有三四斤重,準備宰了給家里添道肉菜。他光想著吃,卻忘了媽媽和姐姐也是女人。
李飛鳳回來后,遠遠便看到倒在門口曬谷坪上一大堆的竹筍,見王鶴已經剝了有小半籃子的筍,竹筍去殼后,一節節嫩黃色,嫩綠色的,顏色很清新水靈。
李飛鳳放下鋤頭,摘下草帽,欣慰地道:
“二二,在哪里折的筍子?你這樣一點一點剝得剝到什么時候去?你拿把鐮刀,把殼削掉一邊,再用手指或者拿根筷子,一纏一繞就剝好了。”
王鶴正剝的手指頭痛,聽完當即找了把鐮刀和一根筷子出來,按媽媽說的來操作,果然剝起來又快又好,而且手指頭還不會痛。
王燕見飯已經用高壓鍋煮好了,便一起來剝竹筍。只要王鶴在家,飯基本上是他來煮的,他對多少米放多少水,還有火候的掌握很到位,煮出來的米飯既不會糊底,軟硬程度也剛剛好。
王鶴想起眼鏡蛇來,便喊道:
“媽,家里還有姜嗎?”
“有啊。去年冬天的老姜了。你要姜做什么?筍子剛好用你父子倆買回來的肉炒,再用大骨煲湯,不用放姜的。”
王鶴站起來把蛇皮袋里的蛇尸倒出來,獻寶似地道:
“媽你過來看,我打到一條大蛇,你看這蛇有多大……我們有蛇肉吃了!”
王燕見了嚇了一跳:
“二二,這蛇是你打的?”
李飛鳳從廚房里出來一看嚇了一跳:
“這么大的蛇?你從哪里打的?”
待聽王鶴把打蛇的經過說了一遍后,她才接著道:
“我還以為是你們折筍子的地方打的呢。你們一定小心,春天的蛇很毒的。你把蛇裝起來。我看著就怕,還讓我殺蛇,……要不讓你阿爸殺吧,我才不會。”
這時候王祥裕回來了,面對兒子的請求,他也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宰雞宰鴨什么的,農村成年人個個都不在話下,但是說到宰蛇,還真沒有多少人試過。
最后李飛鳳也覺得如果把蛇丟掉有點可惜,讓王鶴去老屋找他爺爺。
吃完飯后,王鶴叫上大毛二毛直奔老屋,在爺爺的指導下,小叔的操作下,把蛇吊在屋角的大樹下,先是用小刀在蛇脖子上環繞一圈,把蛇皮剝了下來,然后把蛇開膛,留下蛇膽,把腸子扔掉。
王鶴見蛇腸細小,里面空無一物,猜測這蛇可能是冬眠睡過頭了,醒來后餓的不行,溜進三叔婆家里找食物,卻沒想到進錯了屋,里面根本沒有食物,最后自身反而變成了人類的食物。
用菜刀將處理好的蛇身砍成一段一段,將蛇肉沖洗過后,放到了一口大鋁鍋里,切了幾塊老姜放進去去腥,再加上黃豆,倒進去半鍋水,開始煮蛇肉黃豆湯。
墨青色的蛇膽取出后呈卵圓形,兩端鈍圓。爺爺將蛇膽用一根細線系好,吊在大廳門框的上沿,吊起后像一個水滴形狀。大毛不明所以,爺爺解釋這是準備晾干后,和酒一起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