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了。就說是你釣上來的也沒關系。”
老頭還在斟詞酌句呢,王鶴便打斷了他,大方地道:
“這魚我拿來也沒什么用,我只是想享受釣魚的過程。這條魚你要的話就交給你來做主吧。”
老頭聽完后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了,摸著下巴的山羊胡子微笑道:
“想不到你這孩子年紀不大,為人處事卻挺大方的。好啊,好。今天我就占你一個便宜,這魚就由我處理了。”
說完拿起抄網兜住魚,遞到河中將網翻轉過來,把大草魚給放生了。
老頭見王鶴對自己將魚放生并不驚奇,不由得來了興趣,笑問道:
“我把這么大的魚給放了,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一條魚可是足夠供一家人吃一天了。”
這老頭大概六十來歲,個頭在一米六出頭,身材瘦削,一頭花白的頭發亂糟糟的,臉上滿是皺紋,“個”字形的胡子在他的瘦臉上格外顯眼,他穿著一身打滿了補丁的灰布衣褲,腳上是一雙破舊的解放鞋。
對于老頭的這個問題,王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肯定是想親手釣它上來,這樣才有成就感嘛。”
老頭兩眼一亮,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有點激動地道:
“對啊!對啊!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卻能比很多大人都要懂得這個道理。唉,可惜,可惜有些人活了幾十年,連個小孩子都比不上……”
兩人聊了一下后互通了姓名,老頭叫陳世鋒,外號老釣伯。得知王鶴就是雙截棍少年后老頭有些意外,認真看了他幾眼。而王鶴聽了則想要大笑又不好意思,只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著,手卻不自覺是撓著頭。
在本地話里,雕伯是***的意思,雕、釣二字讀音相似,僅僅是聲調不同,在口語中說的快一些,很容易把釣伯說成雕伯,老釣伯就是老卵佗,老**了。
王鶴很想問問這老頭到底是怎么想的,這外號也太不雅了吧!王鶴倒是忽略了,他自己的外號叫雕子,其實也有***的意思。
王鶴覺得很搞笑,老頭卻并不介意,聽到王鶴就是想到處釣魚玩,自信地說方圓數十里的釣點他一清二楚,讓王鶴跟他走,有一個地方風景優美,又有大魚。
收拾好東西后,王鶴跟著老頭走上了每日跑步的山梁,然后下坡又上坡,前行了一段路,翻過另一座山后,可以看到有一條瀑布掛在對面兩座山中間。
這兩座山其實是一前一后斜斜排列的,只是左邊前面這座要矮一些,右邊后面那座要高大一些,初入眼時視覺效果上看上去似乎的并排的。
白龍瀑布在兩山后面,距離看似近實則遠,在王鶴這個位置看上去,這個瀑布只有一條白毛巾一般大了。瀑布沖下的水流在兩山之間流出,左拐后奔半生亭那個方向而去。
登上山頂后視野開闊,迎面微風吹來,入眼處是一片好山好水,讓人看到心曠神怡。
王鶴不由得贊嘆道:
“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呢,風景真好。”
老頭指著對面道:
“那是白龍瀑布,那是白龍寨。”
王鶴看過瀑布后,看到在左邊山腳的位置,郁郁蒼蒼的樹林之間,依稀可見幾面泛黃的墻壁,幾個蓋著瓦片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