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醺醺的王玄應回來了,自打聽說了老爹戰勝竇建德便組織了一群公子哥去勾欄慶祝,他喜歡聽那些人的阿諛奉承,更喜歡當爺,就是沒想過如今整個鄭公府都在等他回來拿主意。
“呃……”
一個酒嗝打出,回到家的王玄應傻了,他是摟著勾欄花魁的肩膀回來的,看見的卻是自家會客廳內坐滿了人,楊汪、楊公卿、郭士衡、郭什柱、董浚、張童仁、邴元真等十多人齊聚,一眾史書上的‘無頭將’靜候著唯一能在鄭公府內做主的少公爺歸來,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醉鬼。
“諸位,今日為何……”他臉上露出迷茫笑意,直至此刻依然沉浸在王世充及敗竇建德的喜悅中。
段達陰森森在座位上起身,走到王玄應身邊盯著濃妝艷抹的勾欄女低聲呵斥:“滾!”那女人真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卸下王玄應搭在自己肩頭的胳膊轉身就走,生怕走慢了把命扔在這。
他掏出一封信遞給王玄應,信件被撕開過,因為信封上寫的是‘陳國公與眾將親啟’。王玄應這才強做清醒找了一盞燈火,坐落在椅子上借燈光燭火觀看。字跡沒錯,是他爹的親筆,可這封信里寫的竟然是讓陳國公段達在大朝之時借著此次擊敗竇建德的功勛提及加九錫之事!還寫明,若那小皇帝沒什么言語也就罷了,稍有不從,太尉即將親提大軍兵臨城下,請諸公無比掌管好虎符印信,屆時強兵圍了皇城,諸公皆是建國功臣。
王世充太知道攻城戰有多難打了,一個虎牢關擋了竇建德十萬大軍還不能說明問題么,所以,這皇城的城門與洛陽城守衛必須掌握在自己手里,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虎符?
王玄應一下就醒酒了,他可是親耳聽著段達與王世惲被裴仁基那老狐貍算計的交出了虎符,想到這兒,立即抬頭問道:“這可怎么辦?”
王世惲起身說道:“侄子,這就是咱在朝堂之上說什么也不肯調走邴元真的原因,有他在,起碼還能控制備身府。”
“裴仁基這個老王八蛋。”段達罵上了,他這輩子光算計人了,讓被人算計了還是頭一回,那滋味,真跟吃了什么惡臭的東西愣堵在嗓子眼出不來一樣,渾身難受。
“邴元真將軍!”
王世惲發狠說道:“為防不測,你率領一萬備身府軍在鄭公府周圍駐守……”
段達仿佛已經明白了王世惲想干什么,如今跋野是否還能在監門府說的算已經無法確定,他立馬補充道:“兩萬,邴元真將軍,你率領兩萬備身府軍駐守鄭公府,以備不測。”
邴元真起身一拱手,算是領下了命令。
王玄應喝了酒以后腦子有些慢,還沒反應過來的說道:“陳國公、叔父,莫非那小皇帝真有拒絕的膽子?”
“小皇帝沒有這個膽子,可裴仁基在背后指使的情況下就說不準了。”王世惲現在也要有些摸不準小皇帝的脈了。
段達聽到這兒立即轉身看見過屋內眾位,問道:“楊公卿將軍何在。”
楊公卿起身:“末將在。”
“今日尚書府可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