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被這家伙顛得簡直要吐了,努力抬頭看看身后除了無盡的幽暗,什么都沒有。
她頂著一張苦瓜臉,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一世,竟成了妖的口中之食,死法也太疼了吧!
不行,南夕拼著一股力,將自己的從未摘下的手繩一扔,而后,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那只馬腹已然變回人形,玉樹臨風的樣子,正離南夕巴掌遠的距離,端詳著她!
“大大大……大大大哥,有話好好說……嘿嘿……好好說……”南夕的聲音顫抖,也只能先套近乎,祈禱筱禾他們能早些來救自己!
環顧一周,這大概是山里的一處洞穴,旁邊還有幾個小通道,不知通向哪里……
“結巴?”男子嫌棄地后撤,“既不是小孩兒,又是丫頭,說話都不利索,你憑什么覺得……能套住我?”
“額……這……”南夕拍馬屁,“我不自量力唄!誰知道您這么厲害,一眼就看穿了!”
“嗬,茅草屋內,桌面座椅落了那么厚的灰塵,你們看不見么?下回……做戲就做全套,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對對……”南夕點頭,“那個……您看,我也不是小孩兒,對你來說沒什么用吧,要不把我……放了?”
“哈哈哈——”
這馬腹突然仰天長笑……
南夕知道,苦肉計是行不通了,她轉動眼珠,想著如何自救……
……
洛巖半飛半跑,一刻都不敢停歇,馬腹與南夕都沒了蹤影,他的心更加惴惴不安。
在云層里藏了一晚上的月亮終于探出了腦袋,送來一抹昏暗的光。
等等,那是什么……
月光雖不亮,卻反射著草叢中一物,在這黑夜里,格外耀眼。
洛巖躬身捏起,眉頭緊鎖,這手繩……是南夕的!
他篤定,當年在南海龍宮,南夕拽下自己的衣服,手腕上正掛著這手繩,因為上面的藍紫色貝殼片少見,自己還多看了兩眼。
這一定是南夕故意留下的,他們……就在附近!
洛巖正顏厲色,將手繩小心翼翼地放入胸中口袋,尋找蛛絲馬跡……
……
“誰說你對我來說沒用的?”馬腹道。
南夕不禁吞了吞口水:“什……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只馬腹口味重、不挑食,南夕淚眼汪汪,用力掙脫手上綁死的繩子。
真恨自己沒好好學藝,劍符宗的解綁符,此時若能用上,豈不美哉!
干脆一巴掌呼死自己,奈何手被綁著,也只能哭喪著臉。
“你這妮子長相一般,但是這雙眼睛生得好看,搭配我這皮囊也不錯,不如……就給我吧!”
“什么?你要挖我的眼睛?”南夕吊著嗓子,幾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行么?”
“不不不……不是不行,我天生不識五色,你不會……想要一雙殘廢的眼吧!”南夕真能編,還編的有板有眼。
馬腹似乎信了她的話:“不識五色?”
“對對對,從小不識!”南夕應和。
“啊嗚——罷了,折騰一晚上,我也累了,明天再說吧!”
馬腹打了個哈欠,便轉身進了個通道,留南夕一人,許是他也知道這廢材,沒本事逃出去吧……
洞內昏暗一片,陰風嗖嗖,壁上奇形怪狀的石頭,似神怪鬼魅,個個嗔目齜牙,駭人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