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樹木越發濃郁,別說白蟾花了,就連別的什么花,都看不到。
南夕回頭,自己不知走了多久,已看不清來路,涼風襲來,似有一股濕氣撲面。
“難道……有河?”她呢喃自語,繼續前進。
沒走幾步,一片小小的湖泊乍然眼前,映襯著天邊那彎斜月,蓮花盛放仿佛另一個世界。
等等,那是什么?
湖泊邊緣,開著幾多白色的花,昏暗的月光之下,更顯純白皎潔……
南夕連走帶跑,仔仔細細端詳:“葉對生,倒卵狀,花身白色,花冠碟狀,六裂,是它了!”
她探手去摘,激動的嘴都合不上了,一株白蟾,被她三下五除二摘得光禿禿的。
南夕用衣裙兜著這些花,小心翼翼折回,想著洛巖能少些痛苦,嘴角便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許是太高興了,也不覺得累,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都沒看到夢淵。
南夕頓住腳步,自己來時,也不過用了兩刻鐘,難道……迷路了?
不應該啊,自己雖然沒本事,但也不至于找不到方向……
她拿出幾張符咒做記號,繼續出發,果然還是回到了原地!
“怪不得沒人走,原來是個謎霧林!”南夕嘟囔。
“逆鱗!”她高聲一喚,嗯?怎得不出來?
“逆鱗!出!”
南夕只覺,空氣都凝結了,平日里喚出來不能打就算了,今日怎么罷工了,本想著試試御劍離開,眼下,也只能靠兩條腿了!
“這個樊騙子,一定是故意的!”南夕邊走邊罵。
她不知繞了多少圈,變得煩躁不堪,額頭也已是濕漉漉的,一陣困意襲來,她也不敢停下休息,許是忘記這是是山坳,加上走得急。
南夕突然一腳踩空,順著山坳滾下去,滿地的雜草、折斷的樹枝,她卻始終護著懷里的白蟾花。
“嘭——”直到后腦勺重重地磕在石頭上,暈死過去,白蟾花,依舊塵泥不染……
……
“南夕……見過南夕嗎?”一大早,筱禾起床不見南夕,來到洛巖房間。
“沒有,這么早……她不該……在睡覺嗎?”洛巖問。
“是啊,還頭一次見她起這么早呢!”
芊千熬了藥進門,硯安端著粥。
“你們有見南夕嗎?”
“她……不是和你一個房間嗎?”硯安反問。
正說呢,客棧的門“吱呀呀——”開了,樊知秋哈切連天,伸著懶腰大搖大擺走進來。
筱禾跑出去:“你怎么從外面回來?”
“我去找觀主呀……”樊知秋不耐煩答,“去睡了,別打擾我!”
“見過南夕嗎?”筱禾問。
樊知秋伸著懶腰的手停頓一下,回身道:“南夕?那丫頭還沒回來?”
聽到這話,洛巖瞳孔地震,不知哪兒來的力氣鞋都沒穿蹣跚出房門:“什么意思?什么叫她還沒回來?她去哪兒了?”
“她……去給你找白蟾花了,按理說,早該回來了,沒回來嗎?”樊知秋一臉無辜。
洛巖虛弱的眸子,霎時陰冷:“是你……放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