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要將我帶走,而我又恰好想出去看看了,我便如她所愿,沒有其他原因。”閑居老祖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這樣的答案可說服不了玉虛尊者。
“你想出去看個什么?三十年以前,也沒怎么見你出過天青居,更何況是現在。”玉虛尊者根本不信他說的。
閑居老祖喜歡縮在天青居里那也不是近幾十年的事情,自打他自立一峰后就是如此。
因他從未收徒,所以也鮮少有瑣事需要他離開天青居,如此一來,他好幾年不出天青居都是常態。
“就這樣吧,你管他想出去看什么,他既然只是跟我走,不入碎星派,我們這些碎星派的也管不著他。走了走了,先上飛舟再說。”林倦打斷了想要繼續追問的玉虛尊者。
玉虛尊者雖然想了解清楚閑居老祖的目的,但林倦不愿看他再問,他也就不問這些了。
閑居老祖看了一眼擋到自己和玉虛尊者中間的林倦,淺淺的笑了笑。
他只是給了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只是在天晴云朗的日子里,見到了外面的風拂過山川掀起一片生機盎然的風景,死灰般的心重新燃起了一小團火焰。
“閑居,我且問你,你若進了碎星派,你會做些什么?收徒嗎,秘境帶隊嗎,長老應盡的職責,你可會好好盡。”玉虛尊者瞥見閑居老祖那雙眸子,似是比之前多了一分光亮,便又忍不住問道。
“我,只會烹茶翻書種花種草,你說的那些,我全都不會。”
不是閑居老祖不給玉虛尊者面子,以前去秘境的時候,他一個化神和元嬰搶法寶都搶不過,秘境帶隊讓他來真不是什么好主意,至于收徒,他平日里連動用靈力都艱難,又如何指導弟子。
“那挺好的,一聽就老實,肯定不會惹事,很符合我們碎星派愛好和平,內部和諧的風氣。”林倦迅速地接道,給足了閑居老祖面子。
閑居老祖聽得微微失笑,但是嘴角也只是很吝嗇地彎了一點點弧度,很快就平了下去。
他似乎覺得,在玉虛尊者面前說話,就該保持嚴肅,笑不得。
顯然在玉虛尊者的眼中閑居老祖就是個不會笑的病秧子,但是林倦倒是屢次見他笑得一臉無奈,先前只要不提白鶴老祖,他就是個相當溫和的人。
“你這丫頭,就你長了嘴能說!”玉虛尊者瞪了林倦一眼,他和閑居老祖說的好好的,她又來插科打諢。
“你什么都干不了,那碎星派供著你干什么?”玉虛尊者質問道。
“他就是來當條咸魚,連伙食費都不需要,隨便給他一間小宅就行了,我們碎星派地方挺大,不缺他那一塊兒地。”林倦又爭著替閑居老祖說話。
“你以為養條狗啊?養條狗還能看門呢,這小子能干啥?”玉虛尊者氣惱地瞪了林倦一眼,林倦護著閑居老祖護得也太明顯了。
這些個丫頭,怎么個個都這樣,都圖閑居那張臉嗎,一個個地都把閑居當成個寶。
“我會為碎星派去參加云山大會,這大概是我唯一能做的。”閑居老祖對玉虛尊者有些過分的言辭并沒有什么反應,十分平靜地回道。
這個答案卻令玉虛尊者安靜了下來。
玉虛尊者沉默了一會兒后,道:“你總算有為門派想一想的時候了。對于我們修士而言,生養的那個家只是人生的起點,大半輩子都會在門派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