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年皇上的年紀漸漸增大,登基后身上的威嚴也是日漸隆重,他心中的這股敬畏也是在與日俱增。
或許在年輕一輩看來皇帝十分的和善,平時私下里見面宛如自家叔伯一般,毫無架子。但是只有他們這些老家伙才知道,看上去瞇眼打盹,爪牙潛伏的老虎遠要比喜歡張牙舞爪的老虎更加的可怕!
“而且,你憑什么說人家是憨子。趙文才年齡不到二十就有了武圣境界的修為,真仙境界有望,你比得了嗎?還有,他在薊省半年內將錦袍衛的一個千戶所重新脫胎換骨,麾下精銳成百上千,剿滅一省的邪祟,安定民生,并且破壞了建明余黨的陰謀,你可能夠做到?”
張延年望著張齊鶴,一臉的失望:“你說人家是憨子,我看你連憨子都不如!整個京城的年輕一輩中,趙文才足以排的上前五。”
張家能夠在這些年青云直上,除了因為皇后的原因,張延年本人也是功不可沒。
他能文能武,雖然兩方面都不是頂尖,但是長袖善舞的他在勛貴和文官勢力都有著不少的交情。而且他本人也是十分的謹慎,時刻跟進皇上的腳步,不在乎一時的得失。
要不然皇帝縱然愛護張家,也不可能將張家直接提拔到一等侯,其中張延年也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不過也是因為張延年的全副心思放在了朝政上,使得對家里的關心不夠。特別是近些年來隨著張家晉升為一等侯,底下的人開始變得傲氣了起來,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趨勢。
尤其是張齊鶴,更是因為母親和祖母的溺愛,變得驕橫不可一世。
等到張延年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而且就算他能夠狠下心來整頓家風,可是面對著老母和妻子,他連張齊鶴都無法教育好,上行下效之下,底下的人也是陽奉陰違。
聽到張延年那毫不掩飾失望的語氣,張齊鶴漲紅了臉,卻是低下了頭去,敢怒不敢言。
對于文才,張齊鶴向來看不起,就連忠義侯也一向不以為然。現在聽到父親居然認為他不如那個憨子,頓時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涌了上來。
他不敢對著父親發泄,心中卻是暗暗地將文才給恨上了。
張延年也沒有想到只是自己的一番話卻是讓自己的兒子恨上了文才,他只是想要借著文才的事情點醒一下自己的兒子,哪怕有著一絲的成長他也高興。
畢竟,未來的長寧侯府還是要靠張齊鶴的!
所以說,有的時候人的怨恨是無緣無故的,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張延年看到張齊鶴低下了頭去,心中嘆了一口氣,不想將自己的兒子逼得太緊。他揮手讓張齊鶴退了下去,將管家招來,讓他前往京兆府將人帶回來。
哪怕京兆府有著什么條件,他也可以先行答應下來。
很顯然,張延年從文才扣押張忠的舉動看出來一些蹊蹺,對方即將有著大動作,他可不想長寧侯府在這個時候頂在風口浪尖之上!
………………
臨近中午的時候,長寧侯府的管家就到了,態度十分的謙遜,倒是讓想要燒火的文才一時間無法發泄出去。
就算是想要燒火,也需要有著借口,這就是規矩。越是到了上層,規矩越是重要,要是破壞了規矩又沒有橫掃天下的實力,那么下場就會是十分的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