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睡了一白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最近這幾天黑白顛倒,讓他有些疲憊。
其實并不是他喜歡開夜班車,只是系統任務有時候是在晚上,所以他也沒辦法,不過畢竟出租車是自己的,所以時間安排的很隨意。
方野起床活動了一下身子,他的房間很干凈,具體點說應該是除了能睡覺,其余的啥也沒有,一貧如洗正好形容他的屋子。
早些年其實還好,不過那時候方野年齡小,有時候需要錢應急,他便把能賣的東西,全都換成錢了。
穿過了空無一物的客廳,來到了四合院的小院子,吹吹涼風,清醒了一下。
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便準備出去吃點東西,最近這幾天收獲還可以,李薇薇的一千,再加上明天王少澤的兩千,這就是三千塊錢,方野決定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今天蛋炒飯必須多加一個蛋才行。
晃晃悠悠出了門,剛走出胡同兒,便看到一個身穿黑色唐裝佝僂著背的小老頭,正趴在自己出租車的玻璃上往里面看,看了半天沒看出什么名堂之后,老頭彎腰打開自己手中拎著的塑料袋,然后莫名其妙的,從里面拿出了一塊磚頭。
方野噗嗤一樂,這老爺子真逗,出來遛彎兒,怎么還拎著塊磚頭啊,怎么著,還準備看誰不順眼招呼上去啊。
額……等等?磚頭?我靠!方野忽然反應過來,趕緊沖了過去。
“喂喂,老頭!你干嘛呢你!敢砸我車,信不信我跟你拼命!”方野大喊道。
手里拿著磚頭,正尋摸著應該往那里砸的老人停下了動作,隨后嘴角一撇,抬頭看向沖過來的方野。老人看似佝僂,然精氣神卻給人格外的硬朗的感覺,只是眼神中全是不滿的意味。
“野兔崽子,這是你的出租車?”老人面色嚴肅,看著方野說道。
方野一臉黑線,這特么不是廢話嗎?別人的車我管的著嗎我?“額呵呵,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關公關爺爺嘛,對,這車是我的。”
眼前的老人,正是之前周小樹提到過的,南城老街的大戶,關公關二爺。
老人攥著磚頭,伸出了上面的食指,指了指車:“把它給我挪開。”
“餓,啊?”方野一臉懵逼。“挪開?為啥呀,咱們胡同兒就這里能停車,別的地方也放不下啊。”
老人皺起眉頭:“小兔崽子,你這車停這有段時間了,而且正對著我家大門,自從你停這之后,我下棋就一直輸,沒贏過!你說,是不是你這車壞了我的棋運風水?”
“……”方野無語,這關二爺不講理得勁兒又來了,明明是自己臭棋簍子,脾氣還臭,每次輸給隔壁吳老二,都要罵街撒氣。他算是看明白了,八成是在旁邊胡同又輸了,在幾個老太太面前丟了面子,拿自己車撒氣呢。
“關老爺子,咱自己水平不行,能不能別拿別人撒氣啊,這車我是真的沒地停,要是找停車場,還要收過夜費的,包年停的話,我就更沒錢了。”
老人一聽,眼睛微微瞇起一道縫隙,滿是不屑的冷哼。
“喲喲,方野你小子可以啊,從小到大我關二爺沒少照顧你吧?你家里那些老玩意兒,都是誰出錢收的?我要不是看你可憐,你早餓死了!怎么著,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還想跟我關公扳手腕子是吧?好!今兒就讓你看看我老頭子的厲害!讓你知道知道,你還太嫩了!”
方野眼皮跳了跳,他還好意思說,那時候要不是自己年紀小不懂事,死他都不可能賣掉家里的那幾樣物件兒,如今長大了才知道,那些可都是古董,現在出手的話,可都是上萬的東西。然而當時關老頭一副慈祥的面孔,花了幾千塊錢,全給打包帶走了。
“餓咳咳,關爺爺,有話好好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哪敢跟您扳手腕子,我可沒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