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無語:“著什么急,他們下午兩三點才到呢,現在去太早了。”
“哦,那行,我在擦擦鞋。”
“……”
方野無奈,在院子里找了個凳子坐下,然后看向另一邊。
周大牛穿著黑色背心兒,又開始了他的鍛煉身體,什么啞鈴,俯臥撐,仰臥起坐,說來就來,一點也不含糊。
方野看的直起雞皮疙瘩,他就是不明白,周叔練這么一身腱子肉的目的是什么,而且他的脾氣完全沒有因為鍛煉而得到提升,在外面的時候,那完全就是老實憨厚的人,更嚴重點說,其實有時候,還有些窩囊,唯有罵周小樹的時候,才會看出點暴躁樣子。
周小樹從小就是周大牛一個人拉扯大,具體什么個情況方野不知道,不過小時候有一次,周小樹被周大牛訓斥,他跑到方野屋子嚎啕大哭,那天晚上周小樹便和方野說過。
好像他的母親就是因為嫌棄周大牛太窩囊,所以兩人離婚了,最后丟下小樹和他爸一個人走了。
所以周小樹有時候總是埋怨周大牛,每天搞這些有啥用?練得再厲害,也不過就是窩囊一輩子,睡覺還占地方。
在那之后,方野就再沒問過周小樹這些,他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生活確實給了人們太多的不容易。
可是反過來想,如果太容易地活著,那生命就真的就是毫無意義了,‘容易’不能給你堅強,給你斗志,給你希望,甚至是給不了你真正的友誼。
方野一邊想著,一邊見周大牛竟然從屋子里取出了一個巨大的沙袋,看這重量,足足有兩三百斤重!周大牛竟然徒手就這么抱著出來的,然后他把沙袋綁在了做好的木樁上。
“爸,你這是干啥呢?”周小樹一邊擦著籃球鞋,一邊問道。
周大牛喘著粗氣,然后擺好架勢,回答道:“沒事打打沙袋,可以鍛煉肺活量,這樣以后搟餛飩皮兒,就能快一些,而且力量增強,那個面片吃著也勁道兒~!”
“我去。”周小樹實在受不了了,站起身來,看向方野:“老大!走走走,快點去車站,這院里太悶了。”
方野也是無奈,只好站起身,和周大牛打了招呼,便帶著周小樹離開了。
二人離開沒多久,院子里便傳出了一陣‘砰砰’的聲音。
沉重而有力的撞擊聲響,在胡同兒里回蕩。
對面高墻里的小老頭正在悠閑的喂著自己的鳥,忽然鳥籠一震,驚得小鳥都跟著沒了食欲。
老頭眉頭一皺,雙眼微米,隨后側耳聽了聽。
撞擊聲并不持續,而是一陣細小瑣碎的前奏之后,忽然砰的來那么一下,很有節奏感,而且力量澎湃。
良久,老頭點了點頭,嘴里嘀咕著:“哼,真是特么有勁兒沒地方使,那么用力做什么,搞得我家小鳥都沒膽子吃飯了,明天必須讓傻大牛,多給我加個茶葉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