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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系統關閉。
……
“哼,其實事情就特么是劉明凱那小子搞的,我已經足夠縱容他了,讓他當隊長,比賽戰術也圍繞著他,他說讓誰進球隊我也同意,就在前不久,還讓周小樹進入籃球隊,簡直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里,不過有什么辦法?誰讓他爸爸是咱們平陽市有名的土豪呢?每年還出錢贊助咱們學校,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上,我不可能讓他在球隊這樣胡來。”
一邊說著,王波文喘了口氣,好像覺得說的還不夠多,心中依舊是煩悶難忍,非常的不爽,看來還得再說點。
“說實話吧,周小樹這件事,我特么還真的知道,不管怎么說,就當是這小子倒霉吧,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劉明凱,我已開始以為他是劉明凱的好朋友,才被他選到校籃球隊的,可后來才知道,原來劉明凱就是想戲耍這個大笨蛋,每天讓他撿球,拖地,打掃籃球場,還要清理籃球館的廁所,不過這小子還真是能忍,為了打球什么都做,就連讓他去洗球衣,這小子一句話都沒說,哈哈,不過說真的,他是不可能上場打球的。”
方野眼神陰冷:“這次的事情,是劉明凱做的?”
王波文點點頭:“周小樹這小子能忍,劉明凱可是忍不了,每天欺負他,讓他做苦力竟然沒能讓這小子發飆反擊,所以劉明凱就偷偷弄壞了更衣室的設備,而且串通球隊把籃球鞋自己弄壞,最后嫁禍給了那個周小樹,其實本來我也不知道,不過剛好那天我和校長談事情,回去的晚了,碰巧看到了。”
“那你既然這知道真相,為什么不說?證明周小樹的清白?”方野看著王波文,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理解。
王波文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方野,那眼神莫名的滑稽。
“我特么是白癡嗎?我為什么要說出來?你知道得罪劉明凱他爸爸的后果嗎?我就是一個體育老師,區區一個體育老師而已,我怎么幫?我能拿什么幫?周小樹我不知道他和劉明凱是什么梁子,不過你知道嗎?劉明凱他們家每年給學校捐贈的款項,值多少個周小樹?你的想法倒是很有趣,就算我能證明,那結果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學校不可能將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來說,另外,我這個老師的職位也不一定能保住,至于那個周小樹,很可能會受到更加殘酷的報復,你說,我會怎么選擇?一邊是錢,一邊是正義?嘖嘖,別傻了,有時候錢連正義都特么能買!小子清醒一點吧,這特么就是現實!識時務者為俊杰!周小樹?哼,自認倒霉吧。對了,這話我也就和你說說,你可別傳出去,不然我就完了,哈哈哈。”
“……”方野眼神冰冷,沒有再說話。
市區的酒吧街,王波文走下了車,他舒暢的喘了口氣,說出來,心中就舒服多了。
可剛走了兩步,他忽然腳下一頓,不對啊!
他腦子中,好像一道晴天霹靂。
“完,完蛋了!怎么特么說出來了?”王波文一臉懵逼。
……
……
很多時候,人們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就是憤怒的,因為現實就是一個讓人想要丟在地上踩得稀巴爛,實際上卻無可奈何的東西,你跟人講現實,他們和你講情誼道理,你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卻又要和你說現實一點。
事情弄到了最后,你就會發現,不是世界的現實惹惱了你,而是所有的人都特么太現實!僅此而已。
方野絕不是嫉惡如仇,也肯定不會化身正義,去做那些可笑的事情,他就是僅僅想讓自己身邊的不受委屈,生活本就太多的不幸,如果還要處處受委屈,那真的是活著不如不活。
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方野見過了所有平陽高中籃球隊的人,還有所有關于這件事情的老師,不單單只是體育老師王波文,還有周小樹高一的班主任。
難以想象,這竟然是一個如此是非顛倒的世界,所有人的真心話,他們所說的東西,幾乎和王波文一樣,有的害怕,有的無所謂,有的則是看笑話,還有的甚至覺得能夠攀上關系,幫助劉明凱欺負一下周小樹沒什么大不了。
方野把車停在了路邊,他低著頭苦思冥想,實在是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十八歲,哦,過了這個月就是十九歲的他,終于因為周小樹這件事情,開始捫心自問,怎么活著才能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