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你不過是仗著境界比我高,有本事等我突破先天再來過。
你敢這么折辱我,可知道我的師父是誰?!”
藍袍青年擋在富態中年身前,神情又驚又怒。
他也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似老農一般的人物竟會一言不合就突然出手,竟是絲毫不在乎他的身份背景,也不在乎背負什么以大欺小的名聲。
以致于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在地上起不來。
老煙槍表情依舊淡定:“既然你師父沒教過你什么叫禮貌,老夫便替你師父代勞一番。
至于你師父是誰,與老夫無關。
看在你初次冒犯的份上,老夫對你小懲大誡,若有下次,定要嚴懲不戒。
好了,留下醫藥費,出門左轉。”
藍袍青年不料自己最大的依仗竟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
他不顧身后父親的拉扯,近乎嘶吼道:
“我王強是崇山派大長老葉青峰的親傳弟子,我是崇山派的真傳弟子,是崇山派的先天種子。
我們崇山派是扶風府三大宗,知府都是我們門派的座上客。
你今日辱我,來日崇山派必有回報!”
說罷,他就要拉著富態中年離去。
他也不是傻子,既然打不過,那就滾蛋。
只是心中實在氣不過,所以一定要放兩句狠話。
他自小就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十二歲那年拜入崇山派以后,更是得到大長老賞識,被其收為親傳弟子,根本沒遇到過什么挫折。
而他也沒有辜負大長老的信任,一路高歌猛進,不過雙十之年,就已經后天巔峰,離先天境界只差一線。
這一次回家便是為了見父母一面,放下心中牽掛,而后回山靜心閉關突破。
誰料一回家就聽到這城中有個年輕公子仰仗著與縣尉有幾分關系就欺負到他爹頭上了。
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忍。
他立馬拉上自己的爹就過來討個說法,想著憑他的身份背景,這么座小城,有誰敢不給幾分面子。
他在崇山派待了七八年,好幾次親眼見到扶風府的知府上山給掌門拜帖,面對他們這些真傳弟子也是十分客氣隨和。
聽說他們崇山派在京城都是有關系的。
在這種背景下,一個小小的縣尉又算得了什么。
結果當場就被打臉了。
“等一下!”
江尚聽到這家伙自報身份,趕緊叫住。
王強停住腳步,朝著江尚冷笑道:“害怕了嗎?已經晚了,你們仗勢欺我,自有我家長輩來與你們計較。”
聞言,江尚翻了個白眼,悄咪咪地跟老煙槍道:
“老煙槍,這小子這么囂張,來頭看起來不少,為了避免打了小的來老的。
我覺得干脆……”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聽到這話,原本淡定的老煙槍忍不住手一抖,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道:
“小主人嚴重了,那崇山派又不是沒腦子,咱們又沒真的廢了他,怎么會因為一個弟子的幾句話就派出先天長老來與我們計較。
可要是咱們殺了他,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即便只是為了面子,他們一定是要把這件事查到底的。
而他進咱們宅子又有不少人看到,遲早會查到咱們頭上。
主人雖然不怕崇山派,但大小也是個麻煩。”
不過話是這么說,但老煙槍看向江尚的眼神卻是發生了小小的改變。
想起主人跟他交待的,小主人性情溫厚,除非迫不得不會與人紅臉,他過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受了委屈。
可現在這表現是性情溫厚?
人家說了幾句狠話就要做了人家。
主人啊,你是被親情蒙蔽了雙眼吶!
不過這些話他是萬萬不敢同主人說的,否則一旦被主人懷疑破壞他們父子感情,那才是生死難料。
想著,老煙槍的態度不免更加恭敬幾分。
江尚聽到老煙槍的解釋,不由摸了摸下巴,感概道:
“那好吧,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就先放他一馬。”
“喂,小子,你可以走了。”
王強還想說什么,但看到一旁那桿長煙嘴上明滅不定的火星,他話憋了下去,只說了句:
“莫名其妙。”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還年輕,這個場子等他突破先天再來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