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一開始找拳場大管事許清泉公報私仇,宣布新老板換人之外,這些日子他都算得上無為而治,任由底下人施為。
實際上,他就是想讓他們開始搞事。
如果他們不搞事的話,他哪有借口抄家發財。
他可是知道這些底下的管事平時一個個吃拿卡要,肥得流油。
比如之前他處決的許清泉,除了私仇之外,理由是真沒冤枉他,他擔任大管事以來,貪污銀兩達到上十萬兩。
最可氣的是這家伙一邊貪一邊花,最后弄死他以后,江尚也就從他身上得到了一萬多兩銀子。
當然,這一萬多兩銀子江尚一毛錢都沒拿到手里,一部分是賞賜下去收養人心,表示新老板是個好老板,大家不要害怕,好好做事。
剩下五千兩則是活動資金。
皇帝不差餓兵,江尚想要摸清其他管事的底細,人手和錢都必不可少。
這五千兩江尚全都給了童蓮,任她調派取用,為他辦事。
如今算是到了檢驗她能力的時候。
……
白日里的紅葉坊市依舊是江尚初見它的模樣,就像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端莊美麗,安安靜靜,不見幾個生人。
江尚從街道走過,覺得有點浪費了。
白天也能賺銀子的嘛。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他壓下,今天他是來搞銀子的。
紅葉拳場。
新任大管事李赟接到消息,匆匆從家中趕來,一上樓就見到了那個端坐在桌后,仿佛一尊大佛的新老板——戴著藍貓面具的江尚。
“老板,你怎么來了?”
李赟客氣上前問候。
“我不該來嗎?”江尚反問道。
李赟臉色一僵,干笑一聲道:“不是不是,只是現在拳場還沒開門做生意,老板你突然過來,屬下有些措手不及。”
江尚手指輕敲桌面,淡淡道:
“措手不及就對了,讓你什么都準備好了,我還怎么查賬。”
“查賬?!”
李赟聲調頓高,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異樣,連忙道:
“老板實在對不起,拳場的賬本是由專人保管的,此刻他不在拳場,屬下這就把人叫來。”
“不用了。”
江尚拍了拍手掌,說道:“人我已經幫你請來了。”
房門打開,一個鼻青臉腫的八字胡中年男子被推搡著進來。
“胡二!”李赟認出來人身份,正是拳場的賬房先生,他有些吃驚道:“誰把你打成了這副模樣?”
胡二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李赟,張了張嘴,卻是沒敢發出聲音。
“是我。”
胡二身后走出一個女人,長發披肩,素面朝天,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修身長裙,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賬簿,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干練。
“小蓮?”
李赟眼睛忍不住一瞇。
童蓮沒有看李赟,而是走到江尚面前,將賬簿遞了過去。
“老板,這是紅葉拳場近三年來的所有賬簿,至于更前面的,早已經全部被他們銷毀了。”
江尚接過賬簿,隨手扔到桌子上,目光看向李赟道:
“李管事,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