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尚上前一步。
“好什么好,一天也釣不上一條魚。”
一旁先行者盤膝坐下,卻還和江尚差不多高,他小聲嘟囔著。
顯然這些日子,他在這兒陪袁不為釣上了挺長時間的魚。
對于袁不為來說,釣魚是一門修身養性的活動,可以助他平復情緒,思考人生。
對于他來說,卻是一種無言的折磨。
要不是打不過……
算了,打不過什么都是錯的。
先行者有些頹廢地想著。
“來了。”
袁不為沒有回頭,而是先將釣上來的魚取下魚鉤,然后又放了回去。
魚兒在水面撲騰兩下,很快就潛入水底,不見蹤影。
“嗯。”
江尚看著平靜的水面,因為剛才魚兒的掙扎有些渾濁,這會兒正安靜沉淀下去,露出清澈。
他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么好。
主要是袁干爹的狀態太玄了,就好像看破紅塵的大德高僧,只是在那兒靜靜坐著,就讓人感覺他已超脫了俗世。
這讓他原本準備的奉承話全都停在了嘴里。
他的事太俗,不應該去打擾袁干爹。
或許這才是袁干爹為什么要把所有事情交給他,所有仆人也交給他,選擇孤身一人到這里閉關的原因。
他的武道已經不是簡單的資源堆砌就能再突破的了。
他需要的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升華。
所以主動遠離俗世,斷了紛擾,在平平淡淡的日子中,等待著不知何時而來的頓悟。
悟了便是突破,不悟便也是如此這般。
于是江尚便真的什么也沒說了,在袁干爹身邊找了根釣竿,陪著釣了一個時辰的魚。
然后他便離開了。
先行者連忙跟了上去,追問道:
“搞什么嘛?”
“之前是你說要問過你干爹,現在見到了人又什么都不說,你們擱我這兒打啞謎。
我這個合作者可是很受傷的。”
江尚笑道:“大爺,明天你就跟著商隊出發吧,我可就把寶全押給你了。”
好吧,也談不上押寶。
主要是物資都是白蓮教出的,他們這些錢也壓著呢。
因為袁干爹是從來不付錢的,都是拿運回來的貨抵債。
相反,每一次運貨回來之后,白蓮教這邊還要補上一大筆款子作為購買剩余物資的資金。
也不知道是白蓮教的哪個傻帽高層,竟然連這么離譜的條件都同意了。
不過也由此看出袁干爹的信用之高。
空手套白狼都有人愿意買單。
先行者沒想到江尚見了袁不為一面之后,竟然這么容易就松口了。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等了足足兩個月,把他都拍到墻上去了,都沒讓他松口。
他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不讓你干爹插手,就不怕我拿了你們的商路,以后一個人單干。”
江尚笑呵呵道:“主要還是我相信大爺你,既然能白嫖,為什么還要自己付錢?”
“我們提供商隊路線,大爺你坐著就能收錢,真讓大爺你自個去折騰,我覺得你也不會干。”
“而且我干爹還沒死呢。”
先行者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姓袁的沒死,那就是最大的保障。
不然商路存續這么多年,又不是沒人想打探過,可最后還不是一無所獲。
“好吧。”
先行者看著笑起來人畜無害的江尚,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大光頭。
“沒想到我隱藏得這么深,還是被你看穿了我誠實守信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