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從得知。
但只要回去將當年的那幾個競爭者一一拿下,便一切都清楚了。
許斌看向管茂道:
“雖然你可能只是受人蒙蔽,但到底殺了我全家,我本該將你碎尸萬段,但念在最后時刻你能醒悟。
你自裁吧。”
管茂點頭感謝道:“多謝許先生。”
說罷。
他便溘然閉目,身子往后一倒,坐在凳子上,瞬間沒了氣息。
他的心事已完,最后時刻得到了許斌不算原諒的原諒,倒是不用再擔心許斌對他后人的追殺。
他人老了,心里想的也只有后人了。
管茂的死并沒有觸動許斌多少,他接著看向江尚道:
“江老板聽了我的故事,可有什么想說的?”
江尚道:“江湖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故事,我又豈能有那么多感觸。”
許斌道:“那江老板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尚道:“我不是早就說了嘛,聽一段故事罷了,何況是許先生這樣人物的故事。”
許斌道:“那我便告辭了。”
江尚一拱手,仍是不急不緩道:“許先生慢走。”
許斌皺了皺眉,然后手上一揚,一塊玉墜落在江尚面前。
“許某不喜歡欠人情。”
“江老板為我尋得仇人,這塊玉墜乃我貼身之物,任何人持此玉墜到白鶴書院,都能讓我答應一個要求。”
說完,許斌便轉身離去,還帶走了管茂的尸體。
他曾在父母墓前發誓,必要兇手挫骨揚灰,現在人死了,也就剩下揚灰了。
當然,這一次他回去,會有很多人都被揚灰。
直到許斌遠去,江尚才撿起玉墜。
玉墜碧綠,流光溢彩,顯然是珍奇之物,上面還刻著一個小小的許字。
“果然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哎,我真是太壞了。”
江尚摸著玉墜,默默感嘆道。
他大老遠把人請來,自然不是真的聽故事。
要聽故事,茶樓的說書先生講故事更好聽,更有趣。
他沒有當面提要求,一是他現在不缺什么,二是為以后結交這位許先生做準備。
他現在表現得態度越高,給許先生的印象就越深,以后說不定有點用處。
“出來吧。”
江尚把玩了好一會兒玉墜,才拍了拍手,對身后道。
墻壁分開兩側,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走了出來,她胸脯平坦,但也沒有喉結。
所以她是女的,只是做男孩打扮。
她便是管茂最后不惜以命相賭,也想要保護的徒弟。
“你的師父死了,尸體也被帶走了。”江尚道。
少年默默頜首:“我知道。”
江尚再道:“你師父把你賣給我了。”
少年繼續點頭:“我知道。”
“以后聽話。”
“我知道。”
“想哭就哭吧,不丟人,你師父是個好師父,雖然有點傻。”
江尚沒有轉身去看少年,而是直接走了出去,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待到江尚走后,房間內空無一人,少年舉目四望,突然就繃不住了,她捂著嘴巴,嗚的一下哭了出來。
她師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