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的虛線很快在大夏地圖之外畫出一個圈。
然后八桿小旗插在圈中,淡淡白氣就在其中化作一個虛幻的人影,正是袁不為。
不過此刻的他模樣頗為凄慘,披頭散發,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斜斜劃過鼻梁,一身血污,還戴著一副腳鐐。
影像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散去。
神算子身體一個踉蹌,就好像被一拳重重擊打在胸口,往后退了好幾步,最后碰到桌子,一屁股坐在長板凳上,才大喘氣緩過來。
此刻的他面如金紙,眼角肉眼可見地蒼老不少,多了少許皺紋。
他抬起頭,看著眼中隱含怒火的江尚,苦笑道:
“江公子,老夫技窮,只能找到此人在大夏西北方向,大夏國境數千里之外,再多的就實在算不出來了。”
江尚問道:“你可有十足把握?”
神算子點點頭道:“老夫以性命擔保。”
“還有人能比你算得更準嗎?”江尚再問。
說實話,江尚也不知道這天機算數到底是個什么原理,但還是讓他大開眼界。
不僅找到人的方位,還能實時顯現人的現狀。
大夏西北角,那是西鎮妖關,國境千里之外,正是移山妖國。
也就是說曾經他和袁干爹其實就相隔幾千里路程而已。
只不過袁干爹怎么跑到妖域去了。
見一個人?
是見一個妖才對吧。
難道除了他娘這個妖之外,他還有相熟的妖?
不過未見到袁干爹之前,一切都不能妄下結論。
而且袁干爹現在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很好。
另一邊,神算子聽到江尚問話,他搖頭道:
“同境界之中,就算有人比老夫算得準,但也高不到哪去,無非就是多幾百里少幾百里而已。
他身處妖域,被妖族氣運蒙蔽,想要得到他的具體位置,除非請擅長天機易數的天人道君親自出手。
只不過天機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能修行到顯神之境已是萬中無一。
想要突破天人道君,老夫也只聽說過欽天監的監正大人一人。
不過監正大人受皇家氣運供奉,一向只為國運卜算,其他人想要請他出手,實在難之又難。”
江尚一聽就沒指望了。
他想了想,問道:“如果帶你去妖域之中,你能否再算得更準些,將他的范圍縮小?”
神算子一臉愕然:“你想帶我去妖域?”
他趕忙搖頭道:“不行不行,妖域危險莫測,老夫說什么也不去妖域!”
江尚冷哼道:“我只問你能還是不能?”
神算子有心撒謊,但見江尚的表情,他還是老老實實回道:
“能倒是能,離得近,自然能算得準些,但老夫打死也不去妖域。”
江尚心想可容不得你不去。
以他的天狐血脈神通,控制一個神算子,不要太容易。
可就在這時,一旁梅夭蕊突然說話了。
“江尚,你不要逼老前輩了。
我聽過老前輩的宗門傳承,大夏建國之前,他們宗門謀算妖族一位大人物,為大夏建國立下汗馬功勞。
但他們也為此受到那位大人物的反噬和詛咒,至今還是妖族的通緝對象。
如今他們在大夏境內還好,有大夏人族氣運庇護。
一旦讓他們入了妖域,那就相當于黑夜中的明燈,會招來妖族前仆后繼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