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頂撞老師,頂撞校長,吊兒郎當,遲到早退,搗亂起哄,就沒有什么壞事他不敢去做的,好了,也不能說是壞事,就是影響不好的事,校長叫去談過話了,三個副校長分別也叫去談過話了,政教處、教導處甚至總務處都叫去談過話了,搞得行政樓都快變成他的第二課堂了。校長還跟我說,他來行政辦公室的次數比我還多,要不干脆讓他把書桌搬到行政辦公室得了,省得叫來叫去麻煩……”
班干們都笑了。
生活委員余劍笑說:“張強說,真搬去了他舍不得女同學們,可能女同學們也舍不得他,但如果學校在行政辦公室給他安排一個座位,他可以考慮兩邊輪流去,反正他也蠻喜歡跟領導們交流的,很有趣。”
班干們哄堂大笑,女班干部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李老師也笑,不過笑得很是無奈。
劉利敏哭笑不得地說:“余劍,你說你,現在說這個干嘛。”
余劍說:“又不是我編的,是張強自己說的。”
體育委員霍戈亮說:“班長,別那么認真嘛,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李老師說:“黃副校長的意思,就是這種人在校園里獲獎越多,越受歡迎,越是可能把其他同學往不良方向引導,這分明就是給整個學校樹立不好的榜樣。”
“學校可以記過處分啊。”不知是誰低聲說。
“可是他游走在處分和批評的中間地帶,批評嫌不夠力度,處分又太重,行政會上一直在討論要不要處分他,但找不到合適的……這個……合適的方式。”
“是,他就是搗蛋一點,性質并不惡劣。”
“但影響不好啊,關鍵是他還老是有機會在舞臺上瘋狂亮相,大放光芒,還那么受歡迎,那么多人喝彩,這有點尷尬,黃副校長表示已經受夠了,畢業晚會不想再看到張強的瘋狂樣了。”
陳方說:“我認為學校應該考慮清楚,陳妃不出節目就已經影響到整體質量了,再不給張強出節目,整個晚會的吸引力和水準得下降一個臺階。”
李老師說:“其實黃副校長考慮的還不只是這個,你們有沒有聽說,張強現在跟一個一年級的女同學來得比較密切?”
余劍說:“知道啊,全校人都知道,邱素萍嘛,長得是真漂亮,她是跟張強學習鋼琴的眾多女弟子之一。”余劍特別強調了女弟子三個字。
“也是唯一一個堅持跟他學夠一個月以上的女弟子。”霍戈亮說。
“嗯,快有三四個月了吧。”余劍說。
“這事劉利敏你知道嗎,你認識這個邱素萍吧?”李老師問。
“怎么會不認識?”劉利敏說,“九六(六)的班長啊,她現在的風頭,比陳妃、王婕妤當時都強,元旦晚會時,不是有個女生穿古裝跳獨舞嗎,灞橋柳,對吧?就是她了。”
“是她?”李老師記起來了,有點吃驚,就是這支女生獨舞,奪走了陳妃領舞的學校舞蹈隊的《沂蒙頌》的光芒,成了最受歡迎的舞蹈類節目。而且那個女生的亮相和謝幕動作,顯得非常成熟和優雅,給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是啊,一舞成名,聽說三天之內,男生寫給她的信就堆滿了書桌。”團支書高莉莉說。
“黃副校長說的應該就是她了,這個女生來頭不簡單的,黃副校長說,聽說張強跟這個女生走得近,就是因為張強出了很多風頭,所以他更討厭讓張強出風頭。”
“真的是市委高官的女兒嗎?”霍戈亮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黃副校長沒有說,但他明確告訴我,這個女孩不許碰,他們現在,走得有多近了?”李老師有點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