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樞已經吃飽喝足,悠閑地聽著侍女唱曲,王永這才恭敬地道:
“大王,差不多了,好歹是當朝少宰,也該見見了。”
折騰了這么久,趙樞也想好好跟這位當朝少宰好好聊聊。
他叫王永附耳過來,低聲道:
“我剛才沉思許久,也覺得有些不妥,這樣,一會兒你幫我做件事。”
王永聽完趙樞的布置,頓時皺起眉頭,難為地道:
“大王,這真的能行嗎?”
趙樞嘿嘿笑道:“這次的小事肯定扳不倒王黼,羞辱他一頓又太便宜他了,咱們放長線釣大魚,好好陪王相公玩玩,一能解我心中之怨,二能幫大宋減少點財政負擔,這是雙贏之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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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黼長相俊美,頭發和眼睛微微有些金色,看起來似乎有點胡人的血統,當然這年頭有胡人的血統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王黼的履歷表上一直記載自己是鐵血開封人。
這位當朝少宰饑腸轆轆,見趙樞終于肯來,如蒙大赦,趕緊拜倒在地:
“臣王黼,拜見大王。”
“免禮免禮。”趙樞打了個哈欠,也沒叫王黼起身,自顧自地坐在圈椅之中,揮手叫王永把門關上。
見王永關門,王黼頓時打了個寒顫。
趙樞關門暴揍遼使之事猶在眼前,最可怕的是此人敢做不敢當,打完了居然翻臉不認,他真怕趙樞突然動手暴打自己,趕緊顫聲道:
“昨日臣……小人聽了奸佞胡言,隨意構陷肅王,后來才知道大錯特錯,今日特來給大王賠罪,還請大大人有大量,饒恕小人吧。”
大宋文官敢跟皇帝對噴,但關起門來誰也不敢跟一個潑皮對噴,
趙樞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確實殺傷力不俗,嚇得王黼也被迫稱“小的”,生怕趙樞突然暴起給自己兩拳。
“咳,昨日的事情本王不想多說——
久聞王相公富甲天下,這次總不會是空手來吧?”
“呃……”
王黼確實不是空手來的,但趙樞這么實在,確實讓王黼有點受不了。
他從懷中摸出一份禮單舉過頭頂,由王永送到趙樞手中。
為了盡快消弭此事,王黼真的是大出血,這禮單上有他搜刮來的十幾種珍寶,怕趙樞不識貨,王黼還額外送了一千金、一千銀和一萬貫錢。
大宋現在通貨膨脹這么嚴重,這可謂是一筆巨款,足見王黼的誠意。
趙樞看了都有點呼吸困難,心中有那么一瞬間都想直接要了算了,
可想到王黼這些東西都能隨便拿出來,想來家中果然是積蓄萬千,
趙樞冷笑一聲,咬牙道:
“怎么,王相是什么意思?”
“大王這話說得,小的哪有別的意思。”
“呵呵,王相這就不夠意思了。”
“這,這都是一點小意思。”
“呵呵,你這人真有意思。”
“大王的意思……”
“哼!”
趙樞本來還面含微笑,這會兒猛地將禮單扔在地上,他嚯地起身,寒聲道:
“本以為王相公乃純臣名相,想不到你就拿這種東西考驗本王?
快把這黃白俗物拿走,本王最看不得這種東西!”
王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