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以后朝廷會好起來啊。”
“怎么可能!”陳箍桶急的連連跺腳,“他們現在又殺朱勔又貶劉豫,還不是因為圣公起事?
如果圣公敗了,他們還會故態復萌!連趙樞你們都信!你們……愚蠢!”
那個明教教眾羞愧的低下頭。
不過,他還是不敢幫陳箍桶,猶豫一番,他開口道:
“我倒是知道另一伙人,他們的首領對朝廷恨之入骨,這些日子一直在密謀反叛。
只是他們之中有不少江洋大盜,倒是有違我教……”
“都什么時候了?還顧得上這個?他們的首領叫什么?”
“叫……他們的首領叫孔彥舟,是個大盜,不過聽說他們的真正主事人是個怪人,不肯輕易顯山露水,閣下可要小心了。”
·
杭州城的一切果然都符合邢煥的猜測。
他們打出明教的招牌,跟之前酒館里的明教教眾進行了接觸,尋找其他明教教眾的幫助進行躲藏。
明教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松散的組織,連教義都有一定的地區差異,有沒見過的人也非常正常。
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相互照應,靠著這個,邢煥等人果然躲過了大搜捕。
差役中有不少同情明教,更多的聽說這群人懷揣刀兵,還有不少是江洋大盜出身,就算尋到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也不敢上來尋他們的晦氣。
這幾日孔彥舟等人提心吊膽地過著,邢煥卻該吃吃該喝喝,讓眾盜匪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切,當然安心啦,我被抓住之后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肅王、宇文黃中、韓世忠都認識我,還能把我怎么樣?
要不是你們這些廢物非得跟著我,我特么早回去了。
“大哥,咱們還要藏多久啊。”見邢煥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孔彥舟討好地道。
邢煥裝模作樣地捋了捋自己的蓬亂的胡須,冷笑道:
“慌什么?這么大的宅子咱們藏著不好嗎?難道咱們的錢這么快就用光了?”
孔彥舟苦笑道:
“好是好,錢也夠,可兄弟們……有點坐不住了啊。”
這些江洋大盜都是聚嘯一方,來去自如的猛人,之前都是住客棧,有人伺候。
可現在不坐牢就不錯,一群人聚在一起誰伺候誰就是個重大問題。
這年頭也沒抽水馬桶,一群大老爺們吃喝拉撒都在一座大院中,難免會產生沖突,這幾天每天都有人毆斗,今天還有幾個人打的頭破血流。
孔彥舟估計再待一陣子官軍沒找到他們,他們自己都要出人命了。
邢煥暗罵這些人果然是一群爛泥扶不上墻的狗東西。
自己雖然不是進士,也可是個高貴的文官,平素看那些武臣都跟看狗一樣,沒想到現在居然要哄一群江洋大盜……
毀滅吧,趕緊的,要不是擔心分散肅王剿匪的精力,邢煥才懶得管這群狗東西到底想做什么。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哼道:
“等著。
放心,方臘很快就要攻打杭州,到時候大戰一場,別管誰贏誰輸,搜捕肯定遠不如當下,咱們直接溜出城便是。”
孔彥舟現在完全沒主意,自然一切都聽從邢煥安排,硬著頭皮再去安撫調解手下那群大盜。
邢煥攆走孔彥舟,繼續躺尸,可這會兒躺了沒多久,孔彥舟又興沖沖的回來,驚喜地道:
“大哥,好消息啊,圣公手下的陳軍師來找我們了!”
邢煥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孔彥舟又說了一遍,邢煥勃然大怒,伸手直接在孔彥舟腦門上用力揉了揉。
“你瘋了!方臘的人都敢往這帶?萬一把官軍引過來怎么辦?”
“呃……也是。”
孔彥舟畢竟是盜匪出身,對方臘這種大規模的反叛本身就有一種崇拜,之前他就想投靠方百花,不過因為嘴臉太難看被婉拒。
聽說陳箍桶找上門,他想都不想就把陳箍桶上來,這會兒見邢煥如此憤怒,孔彥舟訕笑道:“那,那怎么辦?要不要一刀砍了?”
邢煥剛想說最好活埋,可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
“算了,來都來了,也不好壞了義氣,先見見再說吧!”